11.第十一章(1/2)
自那日后,采嬉便时时能听到闲言碎语,如那蚊虫一般十分吵人,虽未放在心上可是再好脾气的人被烦久了也会生气的。
“阿嬉,夫人找你。”来了个耳生的丫鬟,说是夫人找采嬉谈话,胡伯虽担忧但是夫人的召唤也不敢阻挠。
“诶,劳烦姐姐带路。”
采嬉想问她到底夫人到底为何要传唤她,可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从她那里得知什么,只能将疑惑咽回去。
“待会见了夫人,问你什么便答什么,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自己掂量着。”
“多谢姐姐提点。”
那丫鬟将她带入屋内后便退至门口,采嬉站了许久,久到都快怀疑这夫人是把她给忘了,连衣角都被自己搓皱了,这才等到凌瑶那句夫人来了。
赵夫人用饭后觉得困顿便小憩了一会,适才起来,还带着惺忪睡意,见采嬉乖巧地站着,像极了自己大女儿的模样,从心里生出了些许欢喜。也是奇怪,明明这丫头都快及笄了,怎么看着跟个孩子似的,
“采嬉?我记得你是叫这名字的。”赵夫人一边言语一边手中盘着沉香木的破珠手串。
采嬉盈盈一拜,“回夫人,奴是叫采嬉,入府后得了管家赐名,如今叫阿嬉。奴承蒙夫人恩惠,原一直想着来谢谢夫人,但又怕贸然求见饶了夫人清净。”
“阿嬉,是个好名字。”赵夫人接过凌瑶递来的汤药,皱着眉一饮而尽,又迅速含了一颗梅子解解舌根的苦味,“你不用谢我,你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入府凭的是你自己的本是。可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唤你过来。”
“求夫人明示。”
“这几日传言你与这府中的门客薛襄之事,你倒是好本事,那薛襄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如今为了你日日借酒消愁。我今日便来问你,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夫人,奴与薛公子不过是几面之缘,若说公子为奴借酒消愁是万万不可能的,公子人中龙凤,定有良配。”
“哦?”赵夫人眉头一挑,本和善的目光露出些许精明,“那便是这府中的丫鬟婆子乱嚼舌根了,凌瑶你去告诉管家若是再有传言污了他人清白便打个二十板赶出府。”
凌瑶深深看了采嬉一眼,“是,夫人。”
“前几日尚书郎的夫人有意将自己的义女许配给薛襄,既然你们是清白的那便好,这便好办了。”赵夫人佯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是余光却未从采嬉的脸上移开,她想从采嬉脸上瞧出一些什么来。
采嬉一怔,搓着衣角的手停住只一瞬又继续搓起,“如此便要恭喜薛公子了,能入夫人的眼怕是定是薛公子良配。”
“你退下吧。”赵夫人扶着额,眉间紧锁。
“诺。”
赵夫人眉头紧皱,刚刚午憩时怕是着了风寒,又与那头风痛一起发作,实在难忍,凌瑶见状从袖口掏出宁大夫给的药瓶,取了一丸塞在赵夫人舌下,这才缓和了。
“出来吧。”
凌瑶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薛襄,记忆中的他是个温柔克制的翩翩公子,可如今为了这个瞎子,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到底是何苦呢。想到这里,凌瑶担忧地看着薛襄布满红血丝的双目。
“多谢夫人。”薛襄即使这般狼狈,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半分错处挑不出来,优雅谦慎。
“那丫头已然放下,你也莫要执念于此,大人一向将你视作左膀右臂,你可莫要辜负大人。”
“襄多谢夫人提点,告辞。”
自那日起,采嬉的耳根子也终于能清净下来,可这一清净下来,那些强压在心底深处的东西便出来调皮捣蛋了。仿佛是有人在心间扎了根穿着线的针,一吸便扎的生疼,一呼又无法察觉,可人总是要呼吸的,也总要时刻感受到疼痛,也许伤口愈合了便不会察觉疼痛了吧。
采嬉今日被管家指派去花园帮忙,除草剪枝这些采嬉都做不了,只能帮着收拾,一路背着小背篓跟着。
初秋的天便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如今雨大的连一丈之外的路都看不清楚,身旁的丫鬟本就不喜欢采嬉,如今大雨瓢泼,更加无心顾及采嬉,可采嬉对花园的路却是不熟,只能摸索着寻处能避雨的地方。
没多久,雨就打湿了衣衫,采嬉急了,穷人最是怕生病,若是生了病,且不说主子让不让请大夫,请了大夫却没有银钱看病。采嬉强打起精神,仔细听着似有雨打在瓦砾上的声响,循着声儿朝着长廊走去,许是太急又许是快到了,采嬉未料到这长廊还有两层台阶,如此一迈步便摔了。
本以为会是疼痛,却在掌心接触地面那一瞬间,被一股力量拽起,这一瞬发生的太快,连心都还悬着,就被拽入一温暖的怀抱中。初秋衣衫本就单薄,如今还全湿了,紧贴在身上,在那男子怀中,采嬉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的体温,仿若自己现在是赤身luǒ_tǐ一般,便恼怒地红着脸推开了。
那人似是有所察觉又或者是风度使然,解下了披在身上的薄披风披在了采嬉的身上,如此这般也解了采嬉的尴尬。
“多谢。”
“好久不见。”
诶?这人是谁?“不知公子是何人?”说完鼻尖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难道?
“一别数月,你比几月前高了些许,眉眼间也平和不少。”说着便摸了摸采嬉的头。
采嬉十分困惑,凭着这药味她已大概知晓这人便是宁大夫,算上今日也不过才见第二面,可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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