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远走京城(1/2)

1996年，国庆节。京都城内，处处花团锦簇，喜气洋洋。街道两旁，从林立的高楼大厦到僻静的胡同小院，都纷纷悬挂起大小不一的鲜艳国旗。

而最突出最喜庆的，当然是全球都为之瞩目的广场了。凌晨五点，广场上已经开始不断地涌入穿着各色服装的人流。

节日的广场盛装浓艳，华贵庄严。广场正前方，一排旗杆前，一面巍峨耸立的花墙，两米多高，约50米长；底色是苍翠的绿，中部是暖暖的黄，再往中心处，从左至右，用棕色花蕾在黄色上突出一排庄严的大字：为实现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而努力奋斗……

八个巨型花坛成环形分布在诺大的广场上，每个花坛上还用同种颜色的花朵精心组合成不同的标语：欣欣向荣、普天同庆、庆祝回归…

中心花坛名为欣欣向荣，是完全盆栽鲜花组成的一个向日葵花环图案，足有300平米。花环的底色是暖黄，内环带用棕红色的花朵组成硕大可爱的写意瓜子，楚楚动人，热烈饱满；最中心处，则是随时待发的巨型喷泉………

中心花坛两侧，两座也是完全用鲜花摆成的六角宫灯高立而起。地面是六角绿色草坪，飘荡着12朵儿菊黄色的祥云……气势宏大而又耐人寻味。

仲秋的清晨，寒意袭人，但依然挡不住人们脸上的惊喜和振奋。刘燕子裹了一条大红围巾，一路缓缓地随着人流，走到广场的中央处。

这里正对着长安大道另一面威武的城楼。站在中心花坛热烈开放的向日葵花环前，刘燕子惊讶着人们细密的心思，手工的精巧，这该有多少人花了多少的心血啊……

想像着中央喷泉一飞冲天的气势，然后再凌空如雨般直落……刘燕子胸中不自禁荡起一股豪气，多日的郁闷霎时干干净净！

这已经是进京的第三天了。虽然参加工作多年，东南西北天马行空般奔走，但刘燕子还是第一次进入京城。以往她的四处奔波都是有目的性的。匆匆忙忙地到了一个城市后，接着就是连三赶四拜访，洽谈……然后再在夜里或者晚上踏上返程的列车。

这么多年，刘燕子走过了太多的城市，但还真的没对哪个城市留下特殊的印象来，似乎都是一样的灰色楼房，霓虹迷夜。确定离开鹰天食品城后，刘燕子第一感觉想出去放松一下。这次是纯粹的游玩，终于不用考虑工作的事，刘燕子首先就想到了京都来……

以前在京都市没业务，但京都的王府池百货大楼可是全国驰名。科汇集团曾经组织过一批商场的中层干部到王府池学习，可惜刘燕子那时级别不够，怅惘了许久。

据说科汇商场的很多东西都是模仿王府池。几年前，在全国任何一个城市，王府池百货大楼在从事商业的人们心中，都是无与伦比最为神圣的所在。

刘燕子到京都的前两天，就一直在王府池一带转悠。但俗话说得好，看景不如听景。转了两天后刘燕子的感觉这京城也不过如此。

商场的豪华和商品的丰富自不用说，但那种随时流露出的一种说不出的高傲则令人极不舒服。在王府池大楼内，刘燕子见到不少和她一样的外地人，兴冲冲而来，却不无失望地离开。——这固然有商品价格昂贵的原因在里面，但有的却是遇到了一种“看人下菜碟”样的慢待和歧视。

昨天下午，刘燕子又进了王府池大楼。她慢悠悠的在时装区逛着。一对儿年轻夫妇带着女儿也来看衣服。女的看上了一件大衣，款型精致，通身纯白，穿上后她的女儿拍着小手鼓掌，说：“妈妈真漂亮，比神雕侠侣电视里的仙女姐姐都漂亮。”

女的也欣喜地在镜子前左顾右盼。

“这衣服多少钱？”男的问。

“1800。这是最后一件了，本来是给一老顾客留的，没想到她出差国外了，半个月了也没回。今天就卖给你们吧。”

女营业员说着话，顺手拿起笔来，唰唰唰地便开了售货小票。

这时正试衣服的女的脸色苍白，赶紧快速脱下衣服，“今天不买了。——没带够钱。”说完拉着男的和女孩儿转身想走。

女营业员竟唰地变了脸色，一双丹凤眼瞪着那一家三口，满是不屑地道：“买不起就是买不起。下次试衣服时先问问价——省的弄坏了衣服！”

“你怎么说话的？”男的气愤地问。

“实话实说呗！”女营业员满不在乎地转身自顾整理衣服了。

刘燕子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来。她走到那营业员面前，“转过身来。”

女营业员奇怪地转身看着刘燕子，“你是谁呀？”

刘燕子一眼就看到了这营业员的工号：0438。她冲着那气愤不已的年轻夫妇说，“记住她工号，0438。到经理室投诉她去，我给你们作证！”

——听到刘燕子这么说，那0438号营业员变了脸色，看刘燕子穿着考究，气度不凡，更吃不透底细。

“大姐，对不起！是我刚才有点急躁……您不要投诉啊！”

刘燕子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没关系。”然后看向那一家三口，“你该向她们道歉！”

0438以为今天肯定是遇见哪位领导了，脸上快速挤上一丝歉意，冲年轻夫妇赔笑，“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这几天销售都不好，有点急躁。您多原谅……”

年轻夫妇大概也以为刘燕子是大楼的管理人员，见营业员一脸可怜像，互相看了一眼。

女的说：“你说话确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