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冤案(1/2)
旻贵嫔神色毫无变动,只垂眸道:“再问!”
李贵儿扬声道:“奉娘娘旨意问,你们受了谁的指使传播谣言!”
草儿知道自己二人犯了大忌讳,可她哪有什么人指使,只道:“是奴婢妄言,娘娘恕罪!”
旻贵嫔横了下面的宫人一眼道:“你们中间有没有人跟她们说过什么?若是有就站出来,还能免她们一死。”
她等了一等,见底下无人出声,对李贵儿道:“继续打!”
李贵儿背过身,不敢让旻贵嫔看到自己的神色。
杏儿此时一头黑发早已散乱,鬓角皆被汗水浸透,无力道:“公公慈悲,救救奴婢们的命吧。”
“你们敢胡言乱语,就自求多福吧。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什么比性命重要!?”李贵儿见她生的秀气,难免叹了一口气道。
草儿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贵儿摇摇头,扬声道:“奉娘娘旨意,打!”
“娘娘!”杏儿高呼一声:“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草儿与奴婢说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旻贵嫔闻言一笑,看着惊呆的草儿,扬手示意李贵儿先停下来,又对杏儿道:“你既然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草儿都对你说了什么?”
“草儿说,草儿说!”杏儿眼神慌乱四处张望,忽然似乎懂了什么一样抬起头道:“草儿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奴婢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旻贵嫔击掌道:“好一个知情识趣的宫女!那草儿你呢?”
草儿既然能与杏儿说起宫闱隐秘,自然也是至交好友。如今见杏儿背叛了自己,惨笑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怪奴婢爱说是非,又识人不清。”
“识人不清?本是你与她说这些,累的她受苦,她也不过自保,哪有什么错事!”旻贵嫔说罢,又吩咐李贵儿道:“你把那小宫女抬下来吧。”
“谢娘娘仁德,谢娘娘仁德。”
宫人皆百味杂陈,一场姐妹,性命攸关,其实怪不得谁。
旻贵嫔对草儿道:“你这小姐妹已然说了,你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你那传话给你的人,招了出来,你也不必受这杖刑了。好好的女孩子,一不小心就断了腿丢了性命!”
草儿茫然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执迷不悟!”旻贵嫔在家时便骄横跋扈,何曾将宫人的姓名看在眼里,对李贵儿道:“打!”
李贵儿应了声,扬声又数了五个数。
沉重的门闩打在身上,草儿只觉得腰下一片麻意恐怕自己已经瘸了。在这宫里,宫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伺候主子,若是瘸了不能再伺候主子,那会是什么下场?浣衣局,还是直接扔到永巷里最偏僻的庑房自生自灭。
杏儿挣扎着爬过来抓住她的手道:“对不起,对不起——”
而草儿怔怔看着她道:“滚。”
旻贵嫔见长春宫宫人并无人出来认罪,只挑眉对着草儿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草儿心中绝望,连哭都不哭了,反正自己已经没有活路,只想着一雪心头之恨。她趴在长凳上身上鲜血淋淋,却面色惨白头发散乱遮住大半张脸,如同从地底爬出来的厉鬼一般扫视着站在那里的长春宫宫人。
“是她!”
被指出来的宫人面色怔愣,左右看了一下才知道指的是自己。她眼见草儿如此惨状,连忙跪下道:“奴婢冤枉!”
旻贵嫔刚要说话,又听草儿道:“还有她!”
“她!”
“她!”
“那个人!”
“奴婢听她们都说过!”
一时之间,草儿竟已经指出了六七个人,其中一个还有在内殿伺候旻贵嫔的亲信宫女叶紫。
她如此指认,吓得人人自危。
叶紫不愧在内殿伺候,比众人更为机敏,跪地道:“娘娘明鉴,此人状若疯傻随意指认,岂会是真的?只怕是要让咱们宫里自己先乱起来!”
旻贵嫔此时气已消的七七八八,余下的便是对长春宫消息走漏的怀疑。
草儿若真指认一个倒还可信,偏偏一指指了六七个人出来,难以叫人信服。
“可万一是真的呢?不然她们怎么知道的龙嗣之事。”旻贵嫔的心中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让她连叶紫的话都不能相信。
她这事情做的隐秘,周身衣物吃食都有亲信宫女经手,外殿的宫人极难得知。草儿那么多人不选,偏偏指出了叶紫,叶紫难道真的是清白的?
叶紫见旻贵嫔看自己的目光带上了怀疑,心下发凉。她虽然不比叶灵是旻贵嫔家里陪家来的丫头,却是旻贵嫔在东宫给陛下做侍妾时就跟着旻贵嫔的人,从来忠心不二。她不求做什么掌事宫女取代叶灵的位置,但也希望旻贵嫔会对自己信任有加。
叶紫接连扣头,额间印在地上一片血迹道:“娘娘明鉴,奴婢跟随娘娘多年,岂会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宫人说起这事。娘娘尽可问问这宫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说的,可有什么证据指认奴婢?”
草儿如今深恨长春宫,能够多咬一个人岂会松口,情急之下从长凳之下摔了一下却不顾身上伤痛哭道:“奴婢已经如此,为何还要污蔑别人。奴婢方才已经禀过娘娘,是听别人路过时说的。”
她为了咬住叶紫,也不说到底什么时辰,反正她终日都在这条甬道附近做工,而宫人往来最多的时间就是请安之后各宫来往之时,于是狠心道:“奴婢不记得什么时辰,只记得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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