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光琉璃（第5-6节）(2/2)

占住中心，然后以步法进逼，缩小对手的活动范围。既已上阵，自须心无旁骛，他这一沉静下来，胆气也生。方中平先提纵内力，使其蓄而不发，向阵中迈出一步，将左足踏住碗边站定，白智勇没动，他又向前迈出右足，只是节奏无法加快。

白智勇一直待方中平离自己还差两步时，才轻盈退开一步，身法举重若轻，好似那鸟羽飘落一般，和方中平的身法其间的差别不可同日而语。方中平一步一步向前，来到阵式的中心，这才向白智勇的方向进逼，他踏上一步，白智勇就横向飘开两步，取的方位都是方中平后足的侧面，等方中平后足上前，白智勇就移动到他另一足的空门，闪避之法极是高明，连李长老和风清凉看了都连连点头。

白智勇用了一炷香时分，未能奏效，他还是在阵中，而白智勇总是左右游动。方中平的步子开始加快，但白智勇如影随形，总是能走到让方中平无法连续进击的方位。方中平心道：如此下去，这第一阵，当是要败。他心念一动，这次双足齐动，向前三尺，同时踏住两碗，这次抢前，不给对手留下空门，白智勇心下佩服，也喊了声：“好！”方中平照此办理，再次上前三尺，第三次又上前两尺，已将白智勇的游动范围大大缩减。此法颇为机智，严长老也叫好，台下大仁堂的帮众更为兴奋，叫好声不断。

方中平信心大增，又上前一步，已将那白智勇迫至天罡阵边缘，白智勇周围只有左右各一只碗可以移动。方中平见胜出在握，倒是不敢贸动，当下的情形是逼迫他出手去触摸对方，虽然距离只有三尺余，但不好下手。他几次想扑上前去，却见白智勇双足在碗上颠来倒去，不停地变换重心，若贸然出手不中，被白智勇或左方或右方躲闪开，那就算前功尽弃。方中平犹豫不决，望向白智勇脸上，见对方毫不慌张，好似就在等他出手再应变一般。

方中平犹豫良久，默算两柱香时间将尽，已不能再等待，他心中算计一番后，身子也是左右晃动几次后，双足纵起五尺，在空中成左右一字马，如此左右双足罩向白智勇两边的退路，使其不易闪避，然后身形落向白智勇所踏的两碗，同时两腿向内回收，钳向白智勇，这次连李长老都脱口喝声：“好招法！”

方中平正认为得计，他心道：这次看你如何能脱出我掌握？却见那白智勇双足一顿，身形反向阵外飘去，斜向右后方，身子如陀螺般拧动不止，急旋而出。方中平放下心来，心想只要我踩住你的双碗，你飞向阵外，早晚要落地，落地自然是你输了。他怕落足力道太疾，移动了碗的位置，双足回收式子放慢，先弯起双腿，尽力将双腿收拢，再轻轻落下。

台上丐帮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候胜败决出。那白智勇的身子旋出一丈之外后，腰部使力，身体弯折，已是头转将回来，进而连着两个筋斗翻转，头前脚后，反是冲着阵中而来，身体照前般急旋，对着阵中心而去。台上台下一片寂静，连那方中平看得都是瞠目结舌。风清凉站起身来大叫：“端的好身法！”

电光火石之间，方中平双足落下，忽然足下一虚，脚下那两只碗噗噗两声，却是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