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五、奈何(2/3)
了愣神,点了点头,问到:“可是岐王德芳的儿子?”赵惟宪答道:“正是!”
皇帝突然老泪纵横,掩面,颤巍巍地说道:“德芳吾侄,生得仪表堂堂,能文善武。可惜英年早逝!朕每每想来,还是禁不住伤感!可惜!可惜!”
赵惟宪再一叩首,朗声答道:“臣,谢皇上厚爱!”
皇帝再三打量赵惟宪一番,却笑道:“果然和德芳长得一样的英姿焕发,一表人才。去吧。和楚王、寿王坐一起吧。”
赵惟宪再不敢推辞,谢了皇恩,便和寿王、楚王一起坐了下去。
这边刚坐下来,陈王却拉着赵楚楚徐趋过来,叩首道:“儿臣(臣妾)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大悦,打量赵楚楚一番,说道:“赵宰执家的孙女,果然生得端庄秀丽,真吾媳也!”
两人拜谢。
皇帝摆摆手道:“王妃平身。陈王且跪着。”
陈王乃至满堂客人皆尽一愣,不知是何故。不知陈王犯了什么错误,但是看看皇帝,又不像要责罚的样子。
众人正在心中嘀咕,但见皇帝徐徐说道:“儿子大婚,做父皇的总得有所表示。朕就送你一件礼物吧。”
说着一挥手,大太监内侍行首王继恩站出来,展开一卷圣旨,念道:
“开封府尹一职,担负拱卫京畿之重任,自五代以来,一向不可或缺。自前开封府尹、秦王赵廷美谋逆,上革其职。此职位空缺半年有余矣。今皇次子陈王赵元僖良善有德,特擢升为权知开封府事(权知,代理、暂代的意思)兼侍中。汝须克己励精,听卑纳谏。倘若为政有德,他日可正式封为开封府尹。”
陈王又惊又喜,开封府尹虽只是一城之主,但一向是储君的标志,父皇本身便是做了十五年的开封府尹,然后才继承了伯父□□皇帝的大位。想到此,不禁噗通噗通连磕了七八个响头,大声谢道:“儿臣谢父皇恩典!谢父皇恩典!”
众宾客也齐声喝到:“恭贺皇上,恭贺陈王!”
寿王却隐隐皱了眉头,和赵惟宪相顾一眼,皆一脸沉重。两人一齐向楚王看去,却见楚王面色自若,犹自谈笑风生,只好默默叹了口气。
皇帝摆手,令陈王起身,然后说道:“宴饮开始吧。”
奏乐的班子重新操起唢呐、笙箫,奏起《百鸟朝凤》、《龙凤呈祥》。王府的小厮、丫鬟一齐出动,给每一位宾客满上一杯状元红。新郎和新娘则举着杯子,先向皇帝敬了酒,然后一桌一桌敬去。
第一桌便是楚王、寿王和赵惟宪这里。
陈王携了赵楚楚的手,意气风发地阔步走过来。寿王和赵惟宪连忙站起来。赵楚楚作了一个万福,说道:“大哥。三弟。”眼睛却悄悄地看向赵惟宪。只见赵惟宪把头埋到深处,作揖道:“见过陈王殿下。见过王,王妃。”然后仍旧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陈王则颇有礼数地向楚王攀谈:“大哥今日驾临,小弟倍感荣幸。”
不等楚王回答,寿王却抢先说道:“嘴上荣幸简单,得身体力行才可以。”
楚王瞪了寿王一眼,斥道:“怎么跟二哥说话?”
陈王却笑道:“三弟一向被大哥宠惯了。”
寿王抓起一杯酒,歪斜着脑袋,冲赵楚楚瞥了一眼,冷冷地说道:“祝贺二哥二嫂大婚!”然后举杯一饮而尽,也不等二人回答,一屁股坐下来,自己把玩起酒杯了。
楚王摇了摇头,向新郎新娘贺了一杯酒。
酒刚下肚,赵惟宪也端起一杯酒,躬下身子,将酒举过头顶,面色铁青却郎朗地说道:“小侄祝愿陈王殿下、王妃珠联璧合,永结秦晋之好!”
赵楚楚见赵惟宪脸色憔悴,叫了声:“有则……谢谢你了……”
这一声“有则”却让赵惟宪胸口忍不住翻起一阵热血,他这才抬起头,如此近距离地注视着赵楚楚,想要叫一声“楚楚”,却似喉头鲠了一口浓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王却皱了眉头,冷冷地说道:“听人说,英国公和王妃可是青梅竹马啊!”
赵惟宪一惊,拱手说道:“小侄不敢!”
陈王举杯一饮而尽,看也不看赵惟宪一眼,拉着赵楚楚,便去别的桌敬酒去了。
“有则……”寿王见赵惟宪神色迷茫,想要安慰几句。赵惟宪却摆了摆手,呆呆地坐下来。
寿王再也不说什么,斟上满满的状元红,说道:“喝酒。”
从陈王府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沉沉向西了。红色的夕阳打在赵惟宪红通通的脸上,恰如那状元红打碎了一般。赵惟宪歪歪斜斜往前走两步,一个不稳,马上就要摔倒。从芷连忙上前,赵惟宪却已经扶住了墙壁。
从芷道:“公子,我们回家吧。”
赵惟宪惨淡一笑,说道:“你先回吧。我还想四处走走。”
从芷还想说什么,见赵惟宪眉毛耸着,严肃地瞪了自己一眼。她素知赵惟宪脾气,便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兜了一个圈子,却仍旧回来,悄悄跟在赵惟宪身后。
赵惟宪失魂落魄地走在东京城阡陌纵横的巷道上,从满是豪宅大院的潘楼街走到破落不堪的任店街,从破落不堪的任店街走到冷清惨淡到榆林巷,再从冷清惨淡的榆林巷再走到热闹繁华的甜水巷。
酒劲慢慢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再也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朦胧中见妓馆门前几个花枝招展的窑姐和徐娘半老的老鸨摇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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