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童年二(1/2)

05童年二

门“嘎”一声开了，一个敞着胸膛的肥硕丑陋男子自高而上轻屑地俯视着弥晓，丑男人的身后，柳娘侧倒在地上，正慢慢地穿衣服，身上满是青紫，脸上还破了一个大口子，向外冒着血。

男人走后，柳娘又拿起了摆在墙角的鞭子，问：“秦樱，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弥晓笑：“柳娘，你有事？”

弥晓笑的得意，仿佛洞悉眼前这个女人所有可悲与可憎，恶做剧得惩一般。柳娘放下鞭子，冷冷地与她对视。

几块石头砸到弥晓身上，弥晓恶狠狠地转头，几个小孩子嘻笑道跑开，边跑边骂：“贱人的女儿，活该千人骑万人唾，嘿嘿……下贱胚子……”

这样的辱骂弥晓从夺舍秦樱的身体，这几个月经常听到，每次都怒不可扼。

她狂奔了过去，追上一个孩子，骑在他身，尖尖的指甲掐进他脸上，“谁是贱人？”

小男孩吓得大哭，挣扎着踢打。弥晓扇了他几个耳光：“你才是贱人，你娘才是贱人！”

一群小孩子围了过来，坚硬的树枝将她的衣服划破，抽到身上便是一道血痕。弥晓忍着痛，捡起身边的石头向他们砸去，还不忘在身下的小男孩脑门上狠狠磕了一下。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沾得弥晓满手都是。

刹那间，弥晓心中竟有种畅快无比的感觉。

秦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从小男孩身上拉开，小男孩满头是血，嚎哭着跑开了。小孩子一下子哄散了。两人跑到一棵树下，弥晓扔掉紧紧握在手心已经将手心刺破的利石

不要这样看我，我，我，我……”

秦沫竟有些红了脸

弥晓勾了勾小指：“过来。”

秦沫惶恐不安地凑近

“看。”

秦沫疑惑，把那只血鸽子捧在手心里：“早上，隔壁街的臭小子又骂我贱人，我把他养的宝贝鸽子弄了回来，你看，这鸽子漂不漂亮？”

鸽子的头被扭断了，挂在一边，维持着一种怪异姿势。

“漂亮吧。”

秦沫呆呆地点了点头，弥晓笑了笑，把它随手扔出了窗外。

回到家后，柳娘正衣衫不整、满脸青紫地将一个陌生的男人送出房门，冷冷地看了弥晓一眼，转身进了屋。

弥晓梳洗干净后，躺在床上。

翻了个身，面向床里睡了。

夜很黑很安静，这个时刻，可以做自己想要的美梦，在自我的世界里虚构自我的幸福，不再被人嘲笑。

床板硌得背痛，弥晓抽了抽鼻子，有些呼吸不顺，喉咙里像硬被塞进了一块大石头，梗得难受——这个名叫秦樱的小姑娘的人生，并不比自己的前世悲惨多少。

十三岁生辰当晚，秦宇献宝一般送了一串项链，用河里的各种颜色的小石头窜成的，石头中间打了细细的孔，磨得十分光滑，摸起来一点都不扎手。

弥晓惴惴不安地看着石头项链，又看向秦宇，开心的说道：“谢谢秦宇小弟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但在秦宇离开后，一把抓起项链扔进河里：“难看死了，什么鬼东西，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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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弥晓不在和兄妹两人来往。

“或许，秦樱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秦宇看着失落的秦沫。安慰道。

他看着秦沫身上洗的有些褪色的衣裙，还有黄发上最简单的发饰，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用嘴可以说清楚的。活着是有多么艰难。

……

随着弥晓一年年长大，个子终于抵到了门口那株石榴树最下面一根树杈时，柳娘也正式结束了她的营生，闭门谢客。

柳娘曾经白润红皙的脸被皱纹爬满，身上全是伤疤，她的一只腿也被一个不知轻重的客人踹伤了，早年还好，这两年已经不得不靠拐杖来支撑走路。

柳娘把她门口那盏从未熄灭的红灯笼吹熄了，把弥晓叫进屋中，她说：“樱儿，娘老了，已经做不动了。”

弥晓乐了：“那敢情好。”

柳娘手抖了抖：“樱儿，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要不是为了你，为了养大你……”

弥晓更乐：“柳娘，这话好笑，我从小又偷又抢，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这河望村谁不知道？”

柳娘剧烈地咳了起来，挥着拐杖将赶出门去。

这附近的十村八店都知道河望村的柳娘是个风骚多情的小寡妇，便是雪漫城妓房里的女人也比不上。多少人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到这并不富庶的河望村来一睹柳娘的风采？当然，睹了风采后还要做点别的，不然岂不亏大。

美人是美人，可惜毫不节制地虚耗青春与精力，柳娘老得比任何人都快，都憔悴，老得连城外瞎眼的老汉都看不上眼了。

门上的红灯笼熄了，家里的灶火也熄了。柳娘先是哭，后是骂，接着就是整日里缩在她那黑暗腥臭的屋子里，再也不肯出房门半步。

一日弥晓回到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贼眉鼠眼，一脸猥琐，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在弥晓身上打转。柳娘谄笑着，跟前跟后。弥晓四处看了看，就近操了一把长椅就向那个老男人砸去。

老男人摔门而去，骂道：“小贱人，不识好歹！”

后来柳娘又陆陆续续领了些男人回来，都毫无例外地被弥晓打出门去，自此弥晓更是坐实了贱人加悍女的名声。

没有办法，柳娘请来了村长，村长带来了四个粗壮的村民，一根麻绳将弥晓捆到了屋后的柴房里。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