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改制水道(1/2)

朝阳徐徐升起，驱散了寒夜的阴霾，霞光绚丽多彩，为东方增添一片华美，又是新的一天，宁静的徐州城渐渐热闹起来，人们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也在期许着新一天的收获。

一大早，八府巡按“文必正”让知府李玉的陪同自己勘察黄河堤坝修葺。

河水湍急澎湃，浪花四处飞溅，河岸周边泥泞不堪。尽管如此，两位大人却都不大介意，撩起官袍、挽起裤腿，亲临修葺现场——当然，两位师爷亦不能落后。

徐州水患多年，不仅严重危害当地百姓，同时也影响南北漕运的安全和通畅，朝廷对此历来十分重视。只是这堤坝总是修了毁、毁了修，循环往复，地方官吏为此疲惫不堪，连皇上都是苦不堪言。

李玉任职徐州知府后，决心根治水患，他一边加高加固堤坝，一边另挖河道，希望通过开掘新渠的方式缓解主河道水压，彻底解决黄河水患。

不过这样的举措耗资巨大，引来朝中许多官员的不满。有人说他这是好大喜功；有人说这样做劳民伤财、得不偿失；还有些老官员严重反对黄河改道，说是有违天数；更有好事之徒诋毁李玉，说他这是想趁机大捞一笔。

而皇上被黄河水患困扰多年，见李玉抛出一个能彻底治理水患的新举措，也是欣喜不已。但鉴于朝中反对声此起彼伏，他也倍感压力，因此，不敢对李玉大加赞赏，只悄悄注资支持，再派人到徐州督察此事。

而这个督察的人选，皇上也是慎之又慎，既要是自己信任的官员，又不能让他因督办徐州之事惹来一身麻烦。思索再三，皇上想到了包秀秀。

秀秀的为人和办事能力是皇上亲眼所见，让她仍以“文必正”之名前去徐州巡查，必能为自己解忧，就算将来因此招惹是非，反正文必正已死，大不了一概推到文必正的身上，包秀秀亦可全身而退。

只不过这些朝野纷争和皇上的良苦用心，秀秀一概不知，她是一门心思地遵旨办差，从不多想。刘非对朝中之事倒是多少有些耳闻，因此对这趟徐州之行颇为重视。

秀秀在李玉和康禄安的带领下认真查看着正在修葺的堤坝，李玉尽管口吃，但仍积极地推荐着自己另辟的河道，再加上刘非在一旁耐心地解释，秀秀很快便理解了李玉的治理方案并点头认可。

中午时分，一队官兵保护着秀秀和刘非在河道附近的凉亭里休息，李玉则带着康禄安处理公务去了。

“看来这个李玉很有头脑嘛。另辟河道，这样的点子，反正我是想不出来，阿非，你呢？”秀秀感慨地问道。

刘非淡淡一下，摇摇头，“不一定啊。”

“嗨，看来你还不如他灵光呢。”秀秀笑道。

“呵呵，人家李大人不仅睿智机敏，而且是大刀阔斧、敢说敢做啊，学生自愧不如。”

秀秀狭凤目盯着刘非，讥讽道：“他又不在这里，你用不着这样拍马屁哈。”

刘非低下头，笑而不语，心中暗道：秀秀啊，你是不知这里面的深浅，要想变革，从来不易，更何况改制水道这样的大工程……

“喂，阿非。”秀秀突然凑到刘非的耳边，低声言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些干活的石匠看咱们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刘非瞟着秀秀，坏笑着言道：“是你不好意思看着人家着肩膀、皮肤黝黑吧？”

一听这话，秀秀微微颔首，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私底下，抬腿狠狠踢在了刘非的小腿上。

刘非“哎哟”了一声，两根眉头疼得拧到了一处，一边揉着腿，一边抱怨：“大人，您轻点儿行不行？”

“行啊，你好好说话。”秀秀昂头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再不看刘非一眼。

“呃……石匠们的眼神啊，大人恕罪，学生并未留意，还请大人明示。”刘非极度客气地言道。

秀秀扭头轻蔑地瞥着他，说道：“你没感觉到吗？那眼神啊，好像和咱们有天大的冤仇似的，恨不得上来咬上咱们一口呢。”

“哦。”刘非点点头，试探着解释道：“他们都是穷苦之人，起早贪黑地拼命干活，又都是些重活，个个累得汗流浃背，自然不会给别人好脸色了。”

“可是许多石匠身上都有伤呢，是鞭子抽伤的哟，有新伤，也有旧伤呢。”秀秀剑眉高挑，晃动着食指神秘地说道。

刘非渐渐觉得有点意思，略加思索，说道：“你是说这帮石匠经常遭人毒打虐待？”

“李玉肯定不会指使属下这样做的，那会是谁呢？”

刘非陷入了沉思，缓缓说道：“嗯……偶尔失手，打伤一两个苦力倒是不足为奇，不过就怕有人在其中阳奉阴违，欺上瞒下啊……”

“对哟。”

刘非突然一转头，上下打量着秀秀，赞道：“大人英明啊，如今您连这样的细节都能观察到，果真是进步了不少！看来今后学生对您要刮目相看了。”

“嘭！”秀秀满脸堆笑地又踹上了一脚。

刘非弯腰揉着痛处，脸色有些难看，口中小声责怪道：“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儿呀？”

秀秀双颊一红，也觉自己方才那一下踢得有些没道理，略感羞惭。她抬起手肘，搭在了刘非的肩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问：“怎么？疼了？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呀？”

刘非吓得连连摆手，“呵呵，不用，不敢有劳大人。”

“那好，你去看着李玉吧，我先回去准备好戏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