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一击致命(1/2)
“你——你竟敢——”
赫成禄捂住心口。
但他还没来得及质问夏侯衡,忽然被人用东西迎面砸了个正着,鼻尖嗅到一股腐烂的臭气。
“砸死这个杀人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噼里啪啦飞过来一大堆菜叶子鸡蛋壳。
“……肃静!肃静!”易泽后知后觉地大声呵斥起来,拍惊堂木拍得手腕都麻木了,好容易才把场面控制住。
夏侯衡已经将那片长命锁收回袖中,脸上神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恢复了冷酷的模样。
在身边自家小厮的帮助下,赫成禄狼狈地把头顶和肩膀上的秽物清除,委屈地看着上座的顺天府尹,只得跪下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呀——”
易泽已经没力气再为他找借口。
现在就算安乡伯府给再多的钱,沁安长公主施加再多的压力,他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赫成禄看到他这副表情,心里已经凉了大半,待要再挣扎几句,身后忽然传来赫成瑾的声音:
“芙蓉苑后的小苗圃里,果真种的是荆花?”
衙差们表示,今天审的这个案子实在是职业生涯中最难捱的。
不断的有证人出现,不断的有案犯出现,他们得不停地转头又转回来,摇摆如墙头草。
一身禁卫服饰的青年长身玉立,手中却提着一只小竹篮,其中躺着一大簇鲜绿的草叶,几朵粉色的花儿点缀其中,却已经有些蔫了。
赫成禄恼羞成怒,几乎要站起身向这个吃里扒外的兄弟扑过去,“你这个混蛋——”
即将扑出去的身形,却在看到青年身边娇小的身影时滞住。
赫安茜含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小手抓着赫成瑾的衣角,贝齿死死咬着唇,已经渗出淡淡的血渍。
“茜儿,到舅舅和表妹这儿来。”夏侯衍强忍愤怒,向赫安茜怜爱地招手道。
赫成瑾把少女牵了过去,用陌生的视线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兄长,将手中竹篮递给了一边的商梦桐和仵作老黄头。
商梦桐看过,肯定地道:“这就是荆花,与小女在夏侯三姑奶奶腹中找到的一样——小女也在她腹中找到了尚未消化的鱼肉……”
“呕——”旁边的赫安茜脸色遽变,忽然呕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西陵毓的裙摆上。
但这时西陵毓也不计较,忙和夏侯衍一起将这小娘子扶住,让她靠着自己坐在了地上。
“这是从……世子的住处后院找到的,他单独开辟了一块小苗圃,种植的正是荆花。”
赫成瑾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坚持继续说了下去,“末将也能证明,犯妇熊氏,其丈夫之表兄正是安乡伯府的管家。”
赫成禄重新跪倒在地,他很想再争辩几句,但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和母亲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却在正式行动起来之后,这么快就土崩瓦解?
他缓缓抬起头转向一边的夏侯衡,夏侯衡仍然目视前方,袖中偶有银光一闪而过。
赫成禄垂下头,目眦尽裂。
那把长命锁……是他在婧娘的孩子出生时特地命匠人打造了送去的,绝无仅有的样式,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根本不知道,这片长命锁是如何到了夏侯衡的手中;
但他很清楚,夏侯衡现在就是在赤·果·果地威胁他……
夏侯家,在用他如今最珍视的东西,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是……是我做的。”
虽然声音轻如蚊蚋,却足以令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从呕吐中缓过来的赫安茜,听到这四个字,泪水却忽然止住了,漠然看着前方那个几乎瘫软在地的男人。
她的母亲,当真是死在父亲的手中。
真的,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父亲便能狠心斩断与母亲十数年的夫妻之情,甚至夺走母亲的生命?
赫安茜死死地盯着赫成禄,从头到脚都似已麻木,忽然嘴角勾起,轻轻笑了出来。
“表姐?”西陵毓拍了拍她的肩膀,赫安茜却一把推开了她,丝毫不忌讳地踩着自己刚刚吐出来的秽物,一步步走向赫成禄,笑容却越发炽烈。
终于,她仰起头,放声大笑起来。
“茜娘!”赫成瑾想过去抱住她,又恐男女之妨。
迟疑一瞬,夏侯衍已经飞快上前将赫安茜抱住,转向上面叫道:“老顾!”
顾大夫费力地拼命跑过来,让夏侯衍先将赫安茜控制住,便用银针对着赫安茜扎了下去。
少女的狂笑戛然而止,瘫软在了舅舅的怀中。
……
夏侯氏的案子,终于了结了。
京城的百姓们在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份谈资,而那些曾经参与过现场的人,更是兴致勃勃地把所见所闻更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什么“财神爷双目炯炯,一瞪便令犯人伏法”,什么“夏侯二爷神算子定乾坤”,什么“女仵作开膛破肚寻真相”……
其中还掺杂着一条,安乡伯府庶子大义灭亲,帮助顺天府找出关键证据,擒住首犯安乡伯世子。
称赞之余,也有人酸道:“有官职就是不一样,如今世子没了,就算他不是嫡出,将来这伯爷的爵位不也就落在他头上了?”
自然也有人反驳:“人家庶出又如何,天策卫镇抚使的官职可是陛下亲封的,那是自己靠着军功挣回来的,将来指不定还飞黄腾达呢,看得上一个破伯爷?”
这些传言随着百姓们的口耳相传,街头巷尾议论不休,在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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