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鸽子(1/2)

邓少玖大三了，匆匆忙忙的大学生活中，邓少玖除了一首歌什么都没得到。f·契乐队准备开始招新了，唐杰已经大四，有打算将乐队交到邓少玖手中，却被少玖拒绝了，说：“大四又不是毕业了，活动该来还是要来的，队长还是你的，我不稀罕。”

赵一和刘钊也表示以后活动可能不会经常参加了，让邓少玖在招新过程中选一些可以直接上台表演的人来，好让乐队继续活下去。

邓少玖开始忙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与时己容约会了，时己容也并不抱怨，她知道邓少玖现在很忙，自己帮不上忙也不去打扰，时不时还是会关心一下邓少玖，这些关心成为了邓少玖这段时间里的唯一的惊喜。

他不知道时己容的关心会何时而来，工作过程中充斥的孤独使他更加渴望时己容的关心，他很明确，这不是爱。

招新工作一天天进行着，有那么一瞬间，邓少玖会觉得乐队除了招新就没有别的大型任务和工作了。但是下一个瞬间，邓少玖就将这种想法抛到了脑后，大学两年里大大小小的活动将他琐碎的大学生活链接在一起，在这里他认识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时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带来一切，悄无声息地带走着什么。

邓少玖这个时候想起了那只飞在他童年天空上空的鸽子。

邓少玖家所在的小区前面一直有这样一个建筑废墟，那只鸽子就是他在建筑废墟里发现的，而现在那片废墟上已经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建筑物。

那时候他刚刚学会骑自行车，整个下午他都在小区的院子里骑着车子。

深红色的天空笼罩着半边天空，他要去废墟上尿尿。尿到一半，他发现在钢筋和水泥之间躺着一只鸽子，它的羽毛不是邓少玖想象中的那样雪白，所以邓少玖一直以为它是一种每人命名知晓的一种新生物，就连母亲也说不过他。

它浑身披着深蓝色的羽毛，脖颈上一圈暗黄色的羽毛将身子的蓝色与头部的黑色隔开，邓少玖将它捧在手中，用力向上抛，他看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然后被放飞的鸟会绕着身穿白衣的女子盘旋几圈，然后转身飞向蓝天。

也许是时间不对，现在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所以那只鸟才会在他抛出去的瞬间重重地摔在地上。

邓少玖不知所措，他现在还在为他的行为愧疚，他没敢在动那只摔下来的鸽子，而是跑到家里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正在做饭的妈妈。

妈妈并没有感到很惊讶，而且一直强调那是一只快死的鸽子。邓少玖不信，再次跑下楼，找到那只鸽子，这次他端着一杯水，准备给鸽子喝。

他将水倒在饮料瓶盖子里，放在鸽子的旁边，见鸽子不动，他就将水抬起来，放在它的嘴边。

这是邓少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从嘴里吐出的鲜血。那只鸽子还在微微颤抖。

他将水倒掉，把鸽子捧在怀中抱上了楼。母亲责备他，说那东西很脏，快扔出去。

邓少玖就悄悄地抱着鸽子去了阳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一半的星星在空中漂浮。

他拿来许多废弃的布料将鸽子裹了起来，因为他觉得阳台上会很冷。然后用塑料瓶盖盛了些水和小米，放在鸽子的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母亲叫他洗手吃饭，邓少玖吃完饭就将这只鸽子忘记了。

第二天早晨，母亲说，让他把这只已经死了的个子扔出去，邓少玖才想起那只鸽子。他突然有些心痛和愧疚，是他亲手杀死了这只还没有被人类命名的生物，他不为人们缺少了一种新物种的发现而伤心，而是为仅仅是它的死亡而伤心。

邓少玖带着它的尸体，在废墟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刚好可以填充它全部的身体，他在填土前，拔下一根它的羽毛，以挽回人类没有发现新物种的遗憾，顺便作为一种纪念，让他自己深深地记着自己曾经亲手杀死过生命。

没过多久邓少玖就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的，只有那只羽毛，长长的，黑黑的，在夜里发着光。

邓少玖回过神，已经黄昏了，天空中飞过几只小鸟。他准备回去了，看来今天只有一个报名的新生。

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邓少玖看到以一个男生。

应该是大一新生，带着鸭舌帽，下面遮挡的脸显得娇小细白，穿着整齐的衬衣却不显得死板正经，淡蓝色的衬衣搭配黑色的五分裤，格外的青春阳光，腿毛似乎很长，极具男人味，还有那一双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在他身上跟其他衣服搭配起来看起来就大方。

他向邓少玖这边走来，邓少玖放下手中的东西，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看着他向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邓少玖清楚的看到那个大一新生的脸庞，鼻梁带动整个脸向前突出，或者说是脸型很立体，眼睛比杨晓光的都大，上面一双浓黑色的眉毛，每一根眉毛都在末梢处断了。不知怎的，邓少玖看到他的嘴唇后，竟觉得吻上去一定很好吃。

男孩张嘴说道：“学长这是在招聘什么呢？”

邓少玖这才敢将隐藏已久的笑容露出来：“乐队，乐队招新。”他一只手压着桌子，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发。

“有要求吗，招新？”男孩的眼睛第一次与少玖的对视，那一眼，时间不再继续向前，只顾着看两双眼睛迸出的火花。

邓少玖更加认为，他的嘴唇问起来会很甜。

“没，没有。”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