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遍体鳞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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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两个月的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那段时光，总是人记忆中最浅薄的部分，因为我们都不想去承认一个事实，我们是天生愚笨，是靠努力获得自己如今的成就的，所以我们会忘记那些努力的时光，就像市面上很少会出现有着大篇幅学习内容的青春小说，我们记得的只是自己愿意承认敢于拿出来的事情，至于你过几次，啥时候开始这种被人们认为是污秽的事情，是不会去记忆的。

那段时光，也是情感最漂泊离散的时候。当时我故意去看了《解忧杂货店》，也会时不时找我们班班长去谈心。班长是个神秘的人物，我与他同班三年，在我心中的形象还是那样神秘却可亲，而且他愿意跟我谈心，也总能开导开导我。而且那时候，是校领导把时间抓的最近的时候，而我，不喜欢被限制，我喜欢自己拥有自己的时间，控制自己的时间，到头来高考证明了一切，我的时间管理方式比不过这些参加过十几次二十次高考的老头们。后悔倒不至于，只是想起来想要笑话自己。

2

清明节放了一天的假，开学返校后，杨晓光说他跟周重表白了。然后的几次模拟考试，晓光都考得很好。

高考前33天，这个时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杨晓光回来了。

杨晓光之前莫名消失了快两个星期，在他小时之前，只记得是在上课，班主任从后门叫了杨晓光，之后班主任说：去办公室说吧。然后就再也没见过杨晓光。他去了哪，去干嘛了，我不清楚，晓光也没有提过，可能知道的只有跟他考上同一个大学的邓少玖知道吧。

当然，总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主流观点是，晓光父亲进监狱了，他弟弟好像因为啥病进了医院，然后晓光想要辍学打工赚钱给弟弟治病，但母亲不同意，老班也极力劝阻，但晓光还是出去闯了几天，最后碰的头破血流回来了。他肯定想过考个好大学，再努力赚钱，他也一定知道，等不来。

之后班主任也没有故意提起晓光请假的事，反而是逮住了我这个喜欢在课堂上“顶嘴”的坏学生，还有章程元。

那天第三节晚自习，老班把我叫了出去，我们都叫班主任老班。

晚上的风虽然清爽，但混进了些许寒意。

“晓光的事儿，你知道不？”老班的第一句话把我吓着了，我当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也听过一些风声。我只能表现的很疑惑，本来就很疑惑。同样我想，这是应该跟我没干系，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为何突然扯上这件事。本想的是老班叫我出来是因为我课上跟她顶嘴了，已经做好了“洗耳聆听”的准备了，却给我个超纲的命题。

“没事，你最近是不是在读三毛啊？”这话题转的能把我从车上甩出去千百里。

“嗯，你，老师您咋知道滴。”不是好学生也要装的想好学生。

“最近咱班上是有点浮躁啊，好几个老师都跟我反映章程元，你还有那谁跳头跟老师顶嘴，的确，咱这儿的教育水平是比不上郑州这样的大城市，但老师毕竟是有比自己强的地方才站在这儿给咱讲课的，而不是任何一个人，想上来讲就来讲的，你说是吧，所以，老师将的真的又问题的话，下课去找老师谈，别在上课时间去打断老师。”

“不不是”我想要反驳，但老班毕竟是老班。

“当然也不是上课都不叫你们开口，课堂还是需要一定活跃度的，而不是想说啥说啥。你说我说的对吧。”

“我知道这，我也没”我看着面前的老班，的确，高三的班主任是最苦的，变老也变得最块。

“还有，咱学校的制度的确有不足之处，我也知道，但你要知道，这个社会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每个单位，每个企业都有它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叫啥，潜规则。三毛那种自由，也只有三毛有，既然段长想出来这样的点子，而咱也没有改变他意志的能力，那只能改变自己。”

我突然说了一记话：“胡适说过：‘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老班愣了一下，笑了笑说：“的确，有时候是需要这样大无畏的人去引领革命，但是你可以不受班级的制约，你不能带动全班跟你一起跟学校对着干啊，你有很高的自觉性可以掌控自己时间，而且这几次考试也考的挺好，我也可以容忍你不参加每天的小考试，但是你不能将全班的心带散了”

的确，这是我的，所以在之后的一个月，我在班级里很安静。然后老板说的话便我关紧要了，但是回到班上，我在想老班一定错了，这个世界上，自由这种东西一定存在，等我找到给你看！

现在呢，活了一辈子了，还是相信歌德的那句话：真正的自由，不是随心所欲而是自我主宰。还是没找到。

挺感谢老班的，至少她会把真理提早告诉我，而不是让我遍体鳞伤后为真理哭泣。可我到最后已久遍体鳞伤。

3

还是说杨晓光吧。

晓光回来之后，也去了周重那里，但考试成绩一直都没有上去。都可以感知到，晓光现在很缺钱，这也为那个悲惨的假说添了一丝力量。

高考前一个星期，杨晓光如常走到了尔雅音乐行，但大门终究还是关掉了。

最后一个星期，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最紧，虽然已不存在熬夜学习了，但每个人都有一双大大的黑眼圈。

杨晓光也睡不好。那天早上，一个带着白色鸭舌帽，穿着黑色t恤和灰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