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间少年，百年一遇(1/3)

前脚一踏进大门，流秋便清了清嗓子，尔后大声喊道：

“来人呐，我要求见飞云观的秋鹤道长。道长，鄙人叫流秋，此番前来有要事求见。还望道长抽空一会，同时还望道长你转告你的徒儿们，请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手上可是有人质的！”

出乎流秋意料的是，他居然很快就见到了秋鹤道长。

大门后的院子里，以鹅卵石铺地，种着几株夜来香，给人十分干净整洁的感觉。就在流秋进来后不久，便有三位着白衣灰袜的年轻人，两男一女，步伐轻盈地走上前来。三人同时微笑，鞠躬:“施主，请与我们来，师父他老人家在偏厅。”

大名鼎鼎的秋鹤道长，是飞云观的第五任掌门，他时年已七十八岁。看上去他和其他的老人没什么两样，一脸和蔼的笑容里，缺掉了两颗门牙。

秋鹤道长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打满了补丁的长袍，脚上踩了双草鞋，大脚丫子露在外头，看上去有点滑稽。同时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拂尘，似乎是随时准备用来挠痒痒的。

偏厅里，此时只有他和流秋还有被“绑架”的孩童三个人。其他人都在他的授意下，退了出去。

“流秋，请坐。”

坐在椅子上秋鹤道长盘起腿，微笑道。

流秋将扛在肩膀上的孩童放下，然后找了张椅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流秋，请喝茶。”

秋鹤道长看了眼流秋身旁桌子上摆着的茶具和茶水，又笑着道。

流秋向来不习惯别人对他如此客气，更不消说对方是一个老人，于是道：“秋鹤老前辈，我叫流秋，我今天来，是想拜你为师的！而不是，而不是来喝茶……您老人家，太……太客气了！”

秋鹤道长突然用手托起了下巴，跟着眯起眼睛，道：“无妨，来者皆是客嘛。你要是不愿意喝茶，我也不会勉强。好了，言归正传。既然你说你是来拜师的，那麻烦你说一说，你为何要来飞云观拜师？”

流秋这时咽了咽口水，然后把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初到渠州城后的故事，还有走在铁索上的感受，发现飞云观后的兴奋，以及在门前与小童的一战等等等。他都做了详尽且精彩的描述，说到兴起的时候，他甚至还手舞足蹈起来。

老道长似乎也被他精彩的讲述所感染，竟耐心地细细听完，时不时还会心一笑。

等流秋讲完，老道长便问道：“‘西海剑仙’是你什么人？”

流秋答道：“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见过他几次？”

“仅有一面之缘。”

“那他为什么要推荐你到飞云观来？”

“因为他打赌输给了我。他说只要我打赌赢了他，他就能推荐我到飞云观来。”

“哦？你们赌的是什么？”

“喝酒。”

流秋笑了笑，继续道：“我知道他是一个酒鬼，单纯拼酒量，我根本喝不赢他。但我最后还是赢了。”

秋鹤道长似乎觉得眼前这个人越来越有那么点意思，捋了捋胡子后，道：“我猜，你一定没有喝真正的酒，所以你才能赢。”

流秋摇摇头：“非也非也，以‘西海剑仙’的实力，我喝假酒肯定逃不过他的法眼。所以……”

秋鹤道长此时道：“所以你喝了真的酒，只不过喝酒的规矩改了。”

流秋道：“不错，我们没有比谁喝得多，我们比的是谁喝得快。不许用功夫，不许耍赖，一坛酒定胜负。”

秋鹤道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后他输了，就给你写了一封推荐信？”

“正是。”

“你难道就不怕他是一个骗子？你凭什么认为他写的推荐信就一定是有效的？”

流秋道：“他是不是骗子都一样，就像有没有推荐信，我都要到飞云观来。”

秋鹤道长忽然大笑：“好，好一个充满自信的耿直小伙。最后一个问题……”

他盯着流秋，一字一字地说道：“如果我拒绝了你的请求，拒绝你加入我们飞云观，你会如何？”

流秋不假思索：“你不会的。”

“哦？你这么有信心？就因为你比较有诚意，然后打倒了我的一名弟子，我就一定会收你为徒？飞云观收徒的规矩，可不是这么定的。仅年龄一条，你便已不符合。”

秋鹤道长这时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流秋淡淡道：“我有信心等我见到了真正的秋鹤道长之后，他就会收我为徒的。”

秋鹤道长愣了一会，道：“你……你在说什么？”

流秋笑了笑，道：“我在说，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秋鹤道长，你是一个假冒的。虽然你已经伪装得很好了，比如头发，还有牙套这些细节。但进门时我看到你有一个盘腿的动作，就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你的破绽。一个老人的双腿，不应该还那么壮实，甚至没有皱纹。”

“最最重要的是……”他又得意一笑，“我见过真正的秋鹤道长，那是我遇见‘西海剑仙’的当天，我的记忆里，他老人家是用左手拿的拂尘，我的记性向来超级好。而你，是右手。人的习惯是很难轻易改变的。”

“哈哈哈哈……”

此时，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

跟着门缓缓打开，流秋回过头一看，一位左手持拂尘，白袍披身的老人笑着走了进来。流秋一时想不出，除了“仙风道骨”这个词外，世间还有哪个词语能用来形容面前这位精神抖擞，浑身千尘不染的老人家。

显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