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来不觉得,跟其他丑陋的东西一比,倒是顺眼多(1/2)

街上热闹，这倚翠楼里更热闹。

自大门进去，即是大厅，不甚宽敞的大厅里满满当当约摸摆了四五十张方桌，此时竟座无虚席。正对大门的是直达二楼的楼梯，大厅两侧亦有可通往二楼的木梯，较之中间的，略窄。二楼整层虽说拿木板隔开，可仍是几桌几桌一个大间，是为小厅，再往上，到第三层，才是包厢。

饶是疏月并无逛青楼的经验，当在门口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却没人招呼时，她也算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按姝华常看的人间话本，当有客人出现时，一般不是有青楼老鸨热情招待么？

不仅没有老鸨，连揽客的小姐都不曾见到，害疏月白白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原本还想着，若有浓妆艳抹的温香软玉往自个儿身上贴，一定要忍住将她们打飞的冲动。

一旁的青夜看着疏月脸上变换的神色，便知她心中所想，略觉尴尬，右手握拳放置嘴边，轻咳一声，“咳，这妖界的青楼并不似你想的那样，说是青楼，倒不若说是酒楼来的更为恰当。”

双目扫视大厅，又道，“妖界之人大多生性放荡不羁，不似仙界清心寡欲，也不似人界讲究人伦天理束缚甚多，就好似这倚翠楼，说它全然是个普通酒楼也不甚恰当。因来这里饮酒之人，无论男女，大多带了点作乐的心思，来往酒客，只要双方你情我愿，便可成其好事，三楼包厢，便是因此而设。”

说到这里，饶是青夜再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也自觉囊然。疏月更是听了个面红耳赤，再看厅中，确实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在谈笑风生，这般大大方方的模样，是凡界青楼女子无法匹敌的。

“此地鱼龙混杂，迎来送往，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说到正事，青夜面上的尴尬神色已无踪迹，见他如此，疏月也便不再扭捏。

既已说明，疏月二人也不再僵立门口，行至二楼，在一处靠窗的角落寻得一张桌子。甫一落座，便有小二打扮的男子过来为他们点单，疏月简单点了些酒菜便将他打发了。

小二走后，二人一时无言。

正在此时，一道柔媚女声插了进来，“两位公子，这倚翠楼生意实在太好，奴家不过晚来了片刻，便已没有了空闲的桌椅，不知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让我，让我兄妹二人拼个桌。”

疏月闻声看去，一长相妖娆的女子正楚楚可怜的望着青夜，而她身后，一高大男子静立不语，眼睛却是瞧着自己这边。

疏月再转头看向对面的青夜，见他正拿着桌上的茶细抿一口后即放回桌上，显然不符合他的心意，对于旁边女子越来越哀怨的眼神，恍若未见。

“唔，无妨，两位请坐吧。”想着反正此行也是为了打探消息，既然有人送上门来，管他是敌是友，且先看看，于是疏月开口应允，再次充当打破僵局之人。另一方面，心中要去了解青夜底细的念头越发坚定了。

“如此，多谢公子了。”这回开口的是那名男子，原本沉郁的面上，浮出丝丝笑意，却看的疏月心里一阵不舒服，被他这么盯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他面前的猎物，但她也并未表露心中所想，只微微点头示意。

二人落座后，又唤小二添了些许酒菜，妖媚女子将四人面前的酒杯一一倒满，她对面的男子率先举杯，“在下行翼，这是我家妹子，琴姬。”行翼看看不为所动的青夜，再看向疏月，“我兄妹二人来自妖都，此番，便是来凑一凑这斗宝大会热闹的。今日得遇二位，实属有缘，在下先干为敬。”

见他目光灼灼，疏月轻咳一声，“咳，倒是巧了，我二人也是来此参加斗宝大会的。”见青夜明显不愿意搭理他们，疏月又道，“对吧，兄长？”

青夜这才将注意力从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中分出一点来，“唔，不错。”

见青夜二人如此冷淡且并无共饮的意思，行翼一直端着的酒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我见二位丰神俊朗，有意结交，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这是我哥哥青夜，我是青衣。”再次被问起，疏月已经显得驾轻就熟。

“原来是青夜妖君和青衣妖君。”行翼把酒杯往前一抬，“幸会，幸会”。

疏月于是只好举杯，“好说好说”，一旁的琴姬也跟着将杯中酒饮尽。

青夜仍是不为所动，只盯着茶杯，可是神思，却不知已云游何处。

“青夜妖君，不知你手中这杯盏，可有何特别之处？”琴姬看着青夜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壮着胆子，借着看杯子的动作，往青夜所在方向靠过去，胸前的白嫩柔软呼之欲出。

“好看”青夜回道，语气仍是淡淡，连眼皮都未曾抬起。

“这茶杯很好看？”琴姬看着青夜手中白底青花的茶杯，实在不觉得有何好看之处，若说好看，倒是握着它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更为赏心悦目。

察觉到琴姬靠的越来越近，在她碰到自己之前，青夜总算抬眼看过来，“本来不觉得，跟其他丑陋的东西一比，倒是顺眼多了。”

琴姬还来不及因为他终于搭话而高兴，听闻此言，面色陡僵。

察觉到氛围瞬间跌到冰点，疏月在心中暗叹一声，开口到，“呵，我与兄长，自幼贫苦，没见过什么市面，是以乍见这茶杯，觉得别致罢了。”

话音刚落，青夜目光轻飘飘扫过来，疏月觉得自己这围解的，还不如不解。

“原来如此，这万妖谷是妖界有名的市集，好东西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