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浩然正气(1/2)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

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

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

一一垂丹青。

节选宋文天祥《正气歌》

浩然正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矣。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孟子·公孙丑上》

莫凡遇此浩然正气，忽然心神失守，随即心沉丹田，沉溺其中……莫凡舍生取义，进而“众妙门开”，进入此世；而今突遇浩然正气，一身细胞如久旱逢甘露，异常欣喜，与天地间的浩然正气，相互呼应……

而莫语忽然见到莫凡竟然入定，却没继续与莫凡说话，站在亭边，任凭微风欣起自己的衣襟，流过自己的脸颊……其实她有很多疑问，但她没问。她确实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弟弟失踪之后，却变成另一个人一般。但这确实是自己的弟弟，她深信不疑。

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的弟弟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如何凭一己之力创立了震惊天下的“九济堂”，这完全改变了现在药房坐诊的郎中的模式；牡丹传回志远堂的数字记账模式，这完全颠覆了现在的记账模式；而自己的弟弟，在石垒关前致命的一记飞枪，直接钉死了现今四大高手血狼蒙天放的关门弟子莫日根，更是让自己不解……

总之自己的弟弟身上迷团重重，但莫语仍是欣喜异常：这是可以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弟，虽然他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有些淡漠。

莫凡身上所谓的“义”，可以理解为正义；可与浩然正气相互呼应，“配义与道”，相得益彰。此时，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刚开始如同火焰，而莫凡的加入，如同火上浇油，更加地辉煌澎湃，如同天地间的一股洪流，在鸿蒙大陆上升腾……

东海之巅，海边的一块礁石上，一个如剑的身影，若有所感，遥望中洲方向……

西方，蒙汗帝国最高峰珠木朗码峰的雪山上，血狼蒙放天，正在为关门弟子莫日根莫名死去而黯自神伤时，他若有所感，锐利的眼睛也望向东方……

北方，伏虎山上，道家已闭关自守，掌教清风正在入定，忽然遥望东方，那里升腾起的浩然正气，博大而精深，而那小股义气，清静而自傲，正气与“义气”相互呼应，让人心神俱往……

中洲龙州城的帝君宫内，深邃的阴冷的一处宫殿内，一双阴冷的眸子打开，阴柔的气息，花白的头发，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正在轻声嘀咕道：“那志远堂里除了那北儒欧阳烈之外，是否还有其他高手，怎么又多了一股气息，这气息与浩然正气相似而非，却又多了道家的清静的意味，咋回事？……”

半盅茶的功夫，浩然正气慢慢消散，而莫凡长嘘一口气，他身上已尽湿，如同落汤鸡一般……莫凡已知道那浩然正气来自谁了，除了北儒欧阳烈，还能有谁？

而此时，传来清晰而悦耳的男中音，如远在天边，却近在耳边道：“莫语，你带来哪里来道家的小朋友，可否前来一聚？”

莫语看着如同落汤鸡般的莫凡，皱了皱鼻子道：“师傅，你看看，把我弟弟弄成啥样子了，知道你想跟他聊聊，但也不必把他弄成这副模样。”

而莫凡却向议事厅方向拱了拱手道：“多谢欧阳大师的指点。我是莫语的弟弟莫凡，受大师指点良多，等我宽衣后，自会寻您。”

莫语自带莫凡至客房沐浴宽衣则不提。

莫凡已知道北儒欧阳烈对自己并无歹意，在那浩然正气中，他受益良多。那浩然正气，帮他洗刷自身许多糟粕，进入“众妙之门”时，他已经过一道冲刷，那是属于意志范畴，但此世的莫凡自身未经冲刷，而今经过此番，莫凡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同时，他亦有所得，隐隐中，他又可以看得清方向，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但又无法说得清、道得明，只能留待时日。

莫语等莫凡更衣完毕，带着莫凡来到议事厅，莫凡见到一名平淡无奇的中年儒生，却没有半丝烟火气息，而莫凡看到了他，却明白，这就是北儒欧阳烈。他向欧阳烈行了个大礼，然后在下首坐下。

欧阳烈笑了笑道：“小朋友，你倒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具慧根的人。我是浩然正气，你却舍生取义，相得益彰啊。”说完，他倒“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烈的声音很好听，悦耳，很有磁性。

莫凡不奇怪，欧阳烈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舍生取义。莫凡道：“先生的浩然正气，乃是世间至纯至刚之气。而我之‘义气’，则略逊一筹。”

欧阳烈却摇了摇头，道：“不然，你之‘义气’却于生死之间得来，是谓‘大义’，与我浩然正气同根，却高出一筹。而我却于你的‘义气’中受益颇多，还请受我欧阳烈一拜。”说完，他向莫凡一拱手，躬身而拜。

莫凡正待推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生受。欧阳烈拜完，莫凡方得一动。却听得欧阳烈款款而谈道：“我自书中悟得浩然正气，自诩已深谙其中三味，但见到小朋友你，却深觉汗颜啊。但觉得，你之‘义气’之中，还蕴含道家的清静无为，这方为你的根本，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

莫凡道：“确如先生所言，莫凡确实出自道家。”

欧阳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