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戏言(1/2)

忆相识风夜孤冷，落寞南雁，杯酒暖心，相携踏雪笑泥裳，时光短，岁月长，一叶秋霜怨离别，顾盼简言，缘浅情深，待得夭花满枝丫，期偶遇，醉红尘。

芳草厌秋，鸿雁声声催促，马车内琴声悠悠，叹离愁，遥望城头相送之人，渐渐化为远影，心独行，前路茫茫。

凌月终究还是说服了萧逸轩，许下了诸多承诺，终于踏上了南归之路。以出使商贸为名的余忠贤，带领数百侍卫快马疾行，离开了王城，向着燕国皇城进发。以凌月的猜测，只要她离开了萧逸轩的庇护，麻烦应该接踵而来，却未曾想到，路遇江湖武者良多，却无一人滋事，让她已经做好借机遁逃的计划胎死腹中，每每路遇险阻，尽皆顺利通过，短短月余时间，居然已经抵达燕国皇城。

秋雨清冷微寒，路人持伞疾行，商铺门窗半掩客人萧条，烟雨中的皇城清新宁静，马蹄飞溅，车轮碾压泥水，近乡情怯，期待着亲情，又恐落得满心伤痕。

今日天时太晚，微臣送王妃娘娘回府休息，待得来日，圣上有暇时接见。余忠贤终将烫手山芋抛远，此次功德圆满，升迁指日可待，心情自然大好。

劳烦大人了!

望着眼前没有多少变化的凌王府，凌月心情低落，几年的漂泊，这里便是心灵的居所。可当亲眼见到时，却又觉得十分陌生，陌生得总要细细回想，才能回忆起从前的光景。

娘娘终于回来了!

莺泣之声入耳，春桃如风般奔来，几年不见，当日的黄毛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正是芳华正艳之时。

起来吧！你我主仆之间不必多礼，多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凌月思念刘妈妈胜过春桃，却也没有厚此薄彼，魇牢如同地狱，不是谁都有勇气踏入的。

谢谢娘娘惦记，王府中向来人少，奴婢只是负责洒扫，过得还算如意。春桃施礼后起身，引着凌月迈进府门。

府中现在还有什么人？

凌月令春桃取来金银，打赏了一路相护的余忠贤，她才开始观察府中的变化。一切如旧，只是下人换了几人，亭台楼榭也重新粉刷一新，掩去旧痕，到让她产生深深的疏离之感。昨日黄花凋零，秋菊已然争相斗艳。

自凌王妃离开之后，府中也少了很多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些杂役，尽皆由奴婢约束，还和原来的样子差不多。春桃变得沉稳，眼中却多了一些傲气，让凌月微微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各人皆有缘法，她自己也是一尊泥菩萨，江水深浅尚未可知。

雅竹居一切未变，由春桃服侍着沐浴，然后吃了晚饭，凌月则开始在府中闲逛，巡逻的侍卫少了很多，各个库房也被搬空，一切变得空空荡荡，再不复从前的殷实。

再次来到紫荆树下，已是物是人，凌月望而却步。

为什么不进来呢!难道是心中有愧？清冷的话语在漱澜阁中响起，让凌月浑身冰冷，午夜梦回时，对声音主人的惧怕，已经深入骨髓。

你，你，你不是被流放了吗？

凌月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跨入了院门，白衣胜雪的孟桐屹立院中，用仇恨的眼神，注视着随时准备遁逃的凌月。

哼哼……

孟桐冷笑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是回来报复的吗？报复我抢走了你的位置？

不是的，往事已去，又何来的报复。凌月矢口否认，原本想着可以以牙还牙，有仇报仇，却发现孟桐身上的气势异常强大，与那些大宗门的长老相仿，若是不用葵水剑，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哼，算你识相!

见到凌月不断后退，孟桐收敛身上的威势，恨声的说道：你这个狐媚子，破坏了我与凌王的好事，更是害了他的性命。然后转身又去勾引别的男人，想要再次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水性杨花的贱人，真是不知廉耻。

我没有……

凌月话刚刚出口，却又觉得特别别扭，她好似从未嫁过人，也没有与谁有过男女之情，又何来的诸多罪责。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孟桐得意的大笑，看着凌月满是鄙视之情，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那北国的轩王一表人才，万千少女心中的良人，可是我偏偏不想叫你如意，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凌月下意识的问道，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嘿嘿，我现在又恢复了素芯公主的地位，母后也应承要将我嫁到北国和亲，而夫君就是你费心勾引的轩王，是不是很惊讶？孟桐眼中满是的报复快感，特别是见到凌月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内心觉得特别满足。

你这是要毁了自己吗？凌月很不理解，燕凌天有那么好吗？居然让一位女子为他守寡，甚至为了报复情敌，自甘堕落。

为了他，我可以粉身碎骨，当年他便答应我，要与我成亲的，若不是你在其中干涉，我们早就是一双神仙眷侣了。孟桐眼中湿润，显然是用情已深。

等等，他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不知道。凌月有些傻眼，回京之前，她还是那个燕凌天来着。

当年我家本是威震一方的大家族，四方江湖皆有朋友，可是因为一件传家之宝，遭了横祸，正在危难之际，凌王闻讯赶来，救了我一家老小。当时他刚刚来到西北，我那时也只有十三四岁，宴席时就在他身边侍酒，他见我样貌秀美，便开口与我爷爷求亲，说待得凯旋之日，便会登门求亲……

孟桐说得并不详细，呢喃之声犹如梦呓，却让凌月睁大了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