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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力这话只说了一半，黄子萄确实是会发脾气，但不只是他没赶到的结果下会发脾气。即便是他及时赶到，苏果并无生命危险，黄子萄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大发雷霆了。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让你们保护小姐，可你们呢？”黄子萄站在病房外，还好这一次苏果并没有什么意外，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黄子萄是不可能还任由刘牧站在这里做着这可有可无的解释了。

苏果可以说是黄子萄的宝贝疙瘩，就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凶苏果一句，苏果在外头他还派了自己的贴身护卫过去保护，结果还出了这样的意外。尽管这意外到最后并没有对苏果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黄子萄还是会气愤为什么自己派去的人保护不了苏果。

刘牧见着黄子萄生了如此大的气，也自知是自己的职责疏忽，不敢有过多的解释。老爷子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孙子如此爱护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了她怒骂跟随多年的下属。

老爷子向来宽厚待人，但对于自己的孙子惩罚下属，也没有做过多的阻拦。毕竟已经说好了要将堂主之位传给黄子萄了，若此刻对黄子萄的行为做出什么评价，只怕别人还认为自己保留着职权，日后黄子萄也将难以服众。

所以这劝说，老爷子也只是等到刘牧和阿力等人离开后，才低声说了黄子萄一两句。

“我知道这次刘牧没有太大的过失，我也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但是爷爷，如果刚刚是奶奶出了意外的话……”黄子萄停顿了一下，便不再说下去。

黄子萄的奶奶一直都是老爷子这辈子都不敢提起的人，老爷子当年对奶奶的亏欠更甚于如今黄子萄对苏果的亏欠。

没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也许远离是最好的选择。当年老爷子行走于刀光剑影间，桀骜不羁是他的性格，所以当初他也以为能成为他的女人，就必须要有陪他一起闯荡的勇气和能力。

不识武功甚至连手枪都提不动的奶奶陪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危险与磨难，老爷子都以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当奶奶离去之时，爷爷才会如此的痛心。

明明是习以为常在身边的人，却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是有多么的珍贵。老爷子在奶奶离开的第三年，还会习惯性的在自己身边摆多一副碗筷，至今家中的家具还是按着奶奶在世时的习惯摆的。

也许这是对奶奶的亏欠，又也许是老爷子自己本身也害怕改变。不过好在，黄子萄在老爷子说自己在国外有了另一半的时候，黄子萄的心也松了下来。

奶奶跟了爷爷大半辈子，爷爷对奶奶的歉意与思念也伴随了爷爷十几年，如今逝者已矣，老爷子能开开心心的活接下来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吧。

“我明白你要说的事，但你也该明白，我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但你的那个小妮子和你奶奶都不是。”老爷子沉吟了一下，他对奶奶的亏欠，最大的还是从未顾及过奶奶的感受：“她们愿意为了我们做出所有的改变，但我们又能保证她们跟在我们的身边，能一辈子都安然无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