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书中人(1/2)

皎皎心中突突的跳着的，手里翻的飞快。这人日记写的断断续续，有时连着几日都有记载，有时要过上半月才着笔。他所写的东西不多。不过寥寥几句，多与五仙教有关。

日记过半，皎皎郝然发现，日记的侧重点不知何时，已经从五仙教开始偏移到一个女孩子身上。就是之前他说的了，誓要打败的灵蛇使传人。她恍如偷窥到了一个少年萌动的情思，未免觉得尴尬。日记上面也没有记录那女孩儿的名讳，皎皎倒是不怎么确定是阿腰了。

因为，那个女子的性格和她相差太大。从日记中的只言片语看出，那个是个开朗爽直，敢爱敢恨，泼辣明艳的少女，是族中许多青年追逐的对象。因为乌伊干在日记中记载了诸多仰慕少女的青年人的名讳，皎皎想着，这是将人一个个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方便寻仇的节奏？

草草看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日记只剩下最后几页。

“我不知道那个瘦弱的白惨惨的中原男子又什么好，难道她忘记了中原人在我苗疆犯下的恶事？忘记了我们惨死的苗疆同胞吗？她怎么可以喜欢上那个没用的男人，我哪里不如他，为什么她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皎皎收了玩笑的心思，蹙起眉。难道乌伊干喜欢的女孩儿最后喜欢上了一个中原人？

皎皎有些不敢置信，中原那时候不是何苗疆水火不容吗？怎么还会有中原人出现在苗疆呢？

之后数页，乌伊干都在诉说着他求而不得的痛苦，字迹潦草凌乱，看得出在写日记的时候，乌伊干情绪十分不稳定。皎皎看的也十分吃力。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乌伊干在日记中写道：“她就要成亲了，对象就是那个没用的中原男人，她最后还是不顾族中人的反对选择了他，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不够好……

阿腰……我的傻姑娘……请允许我这样叫你的名字，因为，今日之后，你就是别人的妻子，属于别人所有，我再也没有资格这样唤你的名字。

我哪怕已经成为了苗疆最强壮的勇士，成为五仙教武功最高强的弟子，你依旧不会看我一眼的是吗？因为你说过……我再好，非你心之所系……

其实我不明白，一定是……我还不够好，所以……你才不会喜欢我的是吗……可是你知道吗？那个中原人不好，他配不上你，因为……在他的眼睛里，你不是全部……

……

……

自今日后，我会把这份日记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树屋底下。我会成为奉教毒尸，生生世世守护我五仙教常泰安宁……”

“咚”羊皮书掉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皎皎强按住跳的飞快的胸口，脑中反复回放着那两个熟悉的字符。

阿腰……真的是阿腰……怎么会是阿腰呢，羊皮书中那个明艳如火的，笑如春花的女子，怎么会是她身边那个鸡皮鹤发，阴沉古怪的老妪呢？皎皎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看错了字，她如何也无法将日记中描写的美好女子同阿腰联系在一起。

门从外面轻轻推开了，周立春滚圆的身子挡住了半个木门，皎皎仍未察觉。

“怎么在地上坐着，不舒服吗？”

皎皎愣愣的抬头，“立春婶婶……”皎皎喉咙干涩，出口的话都变得干巴巴的，还未从放在的震惊中缓过来。

“这是怎么了？像个被扔下的小狗儿一样，是不是着凉了？怎么还在地上坐着。”

周立春丰满的身子在拥挤的屋子里活动起来不是那么灵活，吸着肚子，左拐右拐才道皎皎身边，捡起地上的羊皮书“哟，这不是你叔叔在后院挖到的书本吗？上头的字咱们也不认识，你难道看的懂？”

皎皎站起身，扶着身边的柜子。刚在地上坐的久了腿上发麻“婶婶是说，这本书是在后院挖到的？！”

“是啊……”周立春扶着她的腰，帮皎皎捏捏软麻的双腿：“先前你叔叔挖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当是什么宝贝呢，你夫子看过后说，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年份不长，上面的字谁也不认识。我看着扔了可惜就拿它来垫柜脚了……”

稳着周立春壮实的肩膀，皎皎状若无事不经意的问道：“是在后院什么地方啊，谁会没事儿把一本书放在那里，别是什么人家的宝贝吧？！”

“嗨，不就是之前咱们种白菜的地方吗，这屋子还是我和你叔叔自己盖的。那里来的人家，估计是谁不要了扔在这儿了吧，管它呢，对了，你叔叔回来了，在屋子里换衣裳呢，你叔叔给你带了好些果子回来，你等会儿带回去吃……”

“好……”皎皎木木的答道“婶婶，这本书我看着挺有意思的，可不可以给我，我想回去看看……”

周立春不在意的挥挥手，领着皎皎出去。检查一遍见柜门都锁好了，又将这间屋子锁上。引皎皎到厨房分了半篓果子。

晕乎乎的回到树屋，阿腰正坐在窗边看屋外的雨幕，见皎皎进来稍稍抬了眼帘“回来了？”

皎皎埋着头，收了雨伞“恩……今日没什么事，就早些回来了……”

阿腰不疑有他，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窗外。似乎……阿腰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这样临窗远眺，她总是坐在那里，也不知窗外有什么东西，叫她总也看不够。

阿腰容颜虽然苍老，双目却还很清凉，她是那种很浅很浅的琥珀色瞳孔，清凉入水，但眼底却有着厚的化不开的坚冰和浓重的死气……

她轮廓很深，下巴尖尖的，眼睛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