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1/6)
她沉吟道:“单从目前卷宗上看,水匪之事倒像是确有其事,会不会原本梅家和杜家想要将此事压下来,但是最终却被有心人挑了出来……若是如此,咱们倒是不妨先查着案子!”
宝宝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秋叶白单手搁在扶手上,支着自己的下巴,眼底闪过似笑非笑的光芒:“既然所有人都希望我们查这个案子,我们就查,而且不但要查,还要查得清清楚楚,把里面的猫腻牵扯全部都理顺了。”
周宇有点呆呆怔怔的,片刻之后,眼睛忽然一亮,笑了起来:“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了!”
秋叶白倒是有点意外,挑眉看向他:“哦,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周宇先是起身跑到门边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都没有人了,才扣紧了门窗过来,神色诡秘地低声道:“大人的意思可是既然此案必有猫腻,不管是躲在暗处挑拨是非的敌人,还是司礼监内部的人都对咱们不抱好意,那咱就索性将这里头的门道摸个门儿清,这‘真像’便是个大把柄,不管是对那些想要扳倒杜家的人而言,还是对杜家和太后老佛爷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
他顿了顿,露出咬牙切齿的神色来:“咱们既然已经先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便是占了先机,若是能把这把柄握在自己手里,不管是对谁,咱们都有了谈判的余地,且看谁为为刀俎,谁为鱼肉!”
秋叶白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他眉梢眼角之间那种脂粉气尚未除去,但是眼中那些精明的光却已是掩不住。
她慢慢地弯起唇角,玩味地道:“看来周役长你也不像只会把心思用在那些勾男弄女的勾当的人,本千座真是小看周役长了。”
他能那么快领会她的意图,倒是让她有点惊讶。
周宇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十六那年就中过秀才,不过后来觉得做学问也实在没甚大意思,便懒得再读书了。”
秋叶白看着他那副自鸣得意又要做出谦逊的模样,心中好笑:“十六岁就中了乡试,周役长倒也算是神童,若真的有心在正道上,只怕今日成就不止做个欢场间的脂粉将军,更不会还让自己落入如今的景况来罢。”
想不到这周宇看样子早年倒是个根苗儿正的,也不知道后来是出了什么事儿,变成如今这般纨绔荒唐模样?
周宇臊眉搭眼地干笑:“大人就别取笑我了,您就说吧,只要能让咱们看风部的兄弟们脱出泥沼,救出司徒兄,让我干什么都成。”
秋叶白一直不凉不热地挤兑他几下,为的就是他这句话,此时自然是打蛇随棍上,意味深长地道:“哦,即使此事兴许会需要动用到你家中势力,也可以么?”
周宇闻言,脸色梭然变了变,牵扯到他家中的势力……?
宝宝在一边见他犹豫,便冷笑一声,含讥带讽地道:“大人,您也就别为难周役长这银样蜡枪头了,谁人不知道他怕死了他老子,这回他老子能保住他已经是父子情深了,那司徒和他什么关系,周役长犯得着为了这么个没背景的回去招他老子还惹一身骚么?”
秋叶白亦神色冷了来,品味了一口茶,淡淡问:“原来如此,那倒是本千座考虑不周了。”
周宇脸色青了又白,随后一拍桌子站起来,恶狠狠地瞪宝宝:“姓蒋的,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你用不着在大人这里给老子上眼药,老子把话撂这儿了,只要是为了兄弟们,凡是我能做到的,老子抛了性命也会办到!”
宝宝见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激他,而是哼哼地冷笑几声。
秋叶白则神色缓和了些:“周役长既有此心,那是最好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如今这里便有一桩棘手之事,梅家和杜家之间的情形必定不为外人道也,寻常人也难以查清这些大家族之间的猫腻,倒是你周家在朝中多年,根深蒂固,总能有些你们探听消息的路子,你是家主嫡子,在周家地位不低,此事还需要你在其中出些力气。”
周宇倒是没有想到秋叶白说要用他,便真是立刻开始布置任务,但他只稍做迟疑立刻就点头应了。
“是,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等着周宇领命而去,宝宝寻了个理由将小颜子打发了出去,看向秋叶白颦眉道:“四少,你真的信任周宇这个家伙?”
秋叶白微笑,指尖触过手中茶杯青花釉色:“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周宇不是个蠢人,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打算,我再多加掩饰也没甚意思,若是他有二心,我自然能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宝宝自是知道秋叶白手里有周宇什么把柄的,这事儿想起来就好笑。
当初秋叶白控制胁迫周宇的方法就是让周宇认为他轻薄错了的人是控鹤监的鹤卫,旺财和发达被秋叶白这般设计,他们又不能把怒火发泄在她头上,自然是很乐意拿周宇这倒霉蛋做个泄愤沙包的 。
在旺财和发达把他揍了个半死的时候,她忽然出现,假意出手救下了他,再胁迫他若是不乖乖听话,就把此事给捅到控鹤监那里去,告他个周家冒犯殿下的罪名!
控鹤监的人在外头人眼里都是摄国‘公主’的禁脔,周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周家嫡子竟然敢轻薄到公主禁脔身上,真真儿是不想活了,若是摄国殿下大怒起来,就是要整治整个周家,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周宇自然立刻只能乖觉地俯首称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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