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坦白(1/2)

大年初四，吴枫的影楼就开门了。当年为了这影楼，辞去国企高管的职位，女朋友也跟自己分了手，如今孤家寡人，年过的也不像年，倒不如继续摆弄相机。

本来就没指望今天会有生意，就连门口的卷闸门都只开了四分之三，吴枫在二楼拍静物找手感，忽听到楼下有人叫“老板”。吴枫放下相机下楼，来人是一个年约十八的少年，稚气未脱，却又有一丝成熟的味道。身材很好，至少一米八五，即使穿着厚厚的棉服仍可以看出绝佳的身材比例。这人拍照片应该很好看，吴枫心想。

“你好，是要拍照片吗？”吴枫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的，你这里可以拍老照片吗？”秦明问道。

“黑白照片吗？可以的。”

“这种可以吗？”秦明拿出白羽那张照片，白羽今天去找白壁了，秦明把照片拿了出来。

“这个……我跟你说摄影的专业知识，你肯定也听不懂。黑白照片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相机本身自带的，一种是后期制作，两者最终成像会有不同，但是他们都建立在照片本身的基础上。我给你看一张我们拍过的黑白照片，你看了就知道差距在哪里。”吴枫说完，转身到柜台里面找了一张黑白照片给秦明。

秦明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比较，很不一样，但他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你看，这两张照片的清晰度有很大差别，如果是在电脑上，他们的分辨率肯定是不一样的。”吴枫指着两张照片解释道。

“这个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实现吗？”

“可以，降低分辨率或则直接用像素低的相机拍摄。但一般人谁会这么做啊，来拍照的不都想拍的清楚点好看点，哪有人把自己往模糊了拍。”

“哦。”秦明好像很满意。

吴枫拿起秦明的照片在手上来回摸了几遍，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好像不是处理的照片，倒像是真正的老照片，现在还能看到这种照片，还真是不容易。”

“这不是现在的东西？”秦明皱着眉毛看着吴枫。

“这我也不能确定，我只是凭经验这么感觉。你要拍这样的照片？”

“怎么样知道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找专门的鉴定机构。”吴枫有些烦了，他本来就只对摄影感兴趣，秦明明显不是来拍照的。“就算你找到，人家也不会给你做，没有考古价值。”

“谢谢老板，你有多大把握这是老照片？”秦明听出吴枫话中的不耐烦，陪笑着问道。

“百分之八十。”

秦明手颤了一下，笑意不减的冲着老板说了声谢谢，疾步走出影楼。

秦明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算命先生，秦明手里捏着照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决定去找他问清楚。算命先生还是那副打扮，像怕被人认出模样的明星，墨镜帽子遮了半张脸。

“你上次说的妖孽是什么？”秦明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我夜观星象，这里风水有逆流之相，想必定是妖孽作祟……”算命先生唠唠叨叨，秦明懒得听他说什么风水，直接打断：“别废话，你就说，妖孽在哪里。”

“妖孽在哪，你比我清楚，何苦自欺欺人。”算命先生笑了一声。

秦明狠狠的拽着照片，手心都是汗。

秦明直奔老巷，茶馆今天还未营业，大门虚掩着。秦明推门直接进去，铁青着脸，正在品茶的两人吓了一跳。

“明明，你怎么来了？”白羽放下茶杯起身问道。

秦明不说话，把照片拍到桌上，照片一直被他拽在手心，已经皱了，上面还浸有他手心的汗，更加惨不忍睹，人脸都不太看得清了。

“这……你在哪里找到的？”白羽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这照片他一直放在那本宋词里面，那本书也是落羽送他的。没和秦明在一起之前，他时常翻动那本书，照片和书是除了记忆外，落羽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和秦明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忘了这件事。秦明从来不动他书房的东西，所以他从未想过避着他。

白羽想起秦渊来的那天，秦明问自己是否只爱他一人，难道说那时候他已经看到这张照片了？

“小明明，这人都死了，你现在再吃醋，可就太不男人了。”白壁看秦明不说话，出言想调节这尴尬的气氛。

“白叔叔，正好你也在，我就问一句，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秦明相当的冷静。

白羽和白壁不知其中有诈，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羽说道：“十年前，那时候你还小。”

“哦，那你还真是痴情。这么久了还留着。”秦明话里的讽刺，戳着白羽的心，很难受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

“明明，我只是放在那里忘了，你不要想太多，我们两不是一直好好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扔了？这么古老的照片，说不定还有考古价值呢！”秦明的语气越来越奇怪。“我找人鉴定过了，这照片最起码七十年了。”秦明的语气有点颤抖，这话是他瞎掰的，他怕被白羽看出来。

其实他完全不用担心，因为白羽听到这个“七十年”的时候，已经完全乱了，包括白壁也乱了，端茶杯的手都在颤抖，茶水险先洒落。

“现在是不是想说，这个人是你爷爷。”秦明继续逼问，刚刚白羽已经承认这是他自己，现在他无路可退。

白羽跌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你想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