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宿之归路（上）(3/3)

什么要把你的人生强加到我头上，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我想要怎么活，你知道吗？……当然这些话十分伤人，对一个将死之人，我不可能说的出口，但我的眼神，愤懑而抖的身体，紧握的双拳毫不隐瞒的把一切都表‘露’了出来。

父亲在我二十岁那年突然倒下了。他告诉了我他的来历，他的饮恨，他的遗志。

原来，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我会离开，踏上一条他无法想象的喋血之途。

我当时才十五岁，甚少接触世事，所以不太明白他这目光后的意思。直到离家踏上离开蝶翼大陆之途时，发现大哥的眼神和那一次的一样无二。

之后，大哥把自己关进屋里沉默了几天。再出来，人消瘦许多，他找到我，看着我，那目光凝重认真，复杂难辨，却没说一句话。

那次谈话，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内容。

大哥渐渐长大，在他二十岁弱冠那年，父亲找他谈了次话。

至于那些我不在家里的日子里，除了和父亲一起去一些人迹罕至的险境历险锻炼，剩下的多数是闭关了，修炼一种名叫赤龙诀的功法，练到最后据说能长生。只是进展缓慢，在我离开蝶翼大陆前，也只练到了赤龙诀第一境界后期。完整的赤龙诀一共十二境界，最后三个境界父亲手里也没有。

听完我只能苦笑。天知道，我比他还苦。或许有天生爱武的，但绝不是我。我半点不爱练，还有那些拗口费脑子的口诀秘籍。一天十二个时辰，我要每时每刻、甚至连睡觉都要练习内力。看的书，不是四书五经普通读物，是帝王学。说起来我们虽然是良民可干的是士农工商里的商。帝王学，一个商‘门’子弟，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儿吧。所谓出‘门’游玩，更不可能，父亲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填塞东西……

我呢？则练练功，看书画画还能和父亲一起出‘门’游玩，悠闲自在。

他自能识字认人，就要天天学习各种账目，和各种不认识的人打‘交’道，每日累的跟狗一样。

有时候大哥醉酒，会向我抱怨，我们兄弟的不同待遇。

父亲可能因我像他，对我亲了几分。没有对大哥那般忽略，他亲自教授我武功，还有一种奇怪的文字。母亲在看到那文字后，若有所思的让我好好学，并勒令我别辜负了父亲。

大哥像极了母亲，内敛睿智极有担当。而我则是父亲的翻版，无论是长相，还是在‘花’钱的本事上……

是了，我们的姓，父亲让我们随了母姓。但我的名字却是他的姓。父亲的姓除了母亲、我、大哥和死去的外公，没有人知道，他对外只称名字伯邑，任由外人误把伯当他的姓。

母亲生育了两个孩子，我明月东宿和我大哥明月桐霖。

母亲所求真的甚少，父亲所给予的微不足道，便令她心满意足。

父亲当然也懂母亲的心意。只是他有在他看来更为重要的事。他仅能的回应是从没有过母亲之外的第二个‘女’人，起码在蝶翼大陆上没有。

母亲给了父亲一切权力，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银子没了她会拼命赚。只要她有，她什么都给。

家族的事业在母亲的经营下扩大了一倍不止，赚的钱如流水流进库房。然后父亲就从库房里把银子如洪水再泄出去。

父亲不提前事，她不问。父亲不帮家里的生意还要巨额银钱‘花’费，她也不追究。一切的一切独自承担。想来母亲应该不是不想知道，不想了解，是父亲不说，她舍不得勉强他。

即便如此，母亲也爱他入骨，死心塌地，甚至卑微。

我的母亲明月紫绂（fu）是华国一个大富商的‘女’儿，端静秀雅。她不知道父亲的来历，不知道他所想。同‘床’共枕二十五年，父亲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

蝶翼大陆很诡异，进来不易，出去更难。父亲终其一生也没能离开。

我的父亲东宿伯邑是圣天大陆赤国的皇太子。在夺位之战时，被亲弟弟二皇子东宿仲卿算计到了蝶翼大陆。

……

是该叶落归根，还是该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