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衷的破灭(2/6)
。用手支着头,微闭双目,默默不语。似乎他全部的激情和□□一下消散了,如云如烟!时间一秒一分流过,室内只听见风鼓动窗帘的声音,空气中飘散着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刚才似火山喷发,急风暴雨,现在却如冻土沉寂,平风静浪!我整个地懵了!
过了良久,我轻轻下床,走到他身边,柔情似水地静静蹲在他双腿前,把头伏在他双膝上。
他轻轻托起了我伏在他膝上的下巴,把我的头抬起,用他粗圆手指,轻柔地抚梳我刚才被弄乱的长发,似在抚梳蹲伏在他身边宠物的一身柔顺毛皮。
我仿佛沉浸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甜美梦境中,感到了梦的温存和怪异。当我俩柔情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时,我用梦靥般声音问:
“刚才,为什么不要我?我多么希望你像伊甸园的那条蛇,引诱夏娃吃上jìn_guǒ。”
“我想起了劳伦斯的一句话”他轻声说,“──□□是永不枯竭的河流,它连通人类的血脉,伴随我们一生的激情、痛苦和忧伤。”曹岱波神情温婉,目光素洁,唇边同时漾出一个无可奈何地自嘲笑容。
“爱的实质是奉献,占有和纵欲那不是爱你。”停了一下他又说,“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你那乌黑水灵的大眼里始终贮存着一种令我自卑和心折的清纯,我不愿破坏这种感觉。”
“你是爱我的,对吗?”我陶醉地说。
他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以沉郁的语调说:
“有人把爱情比做芬芳醉人的美酒,好酒是不可随便喝的,它是值得封存珍藏的。珍藏得越久,香味越浓,平时哪怕只嗅嗅它扑鼻的香味,也能令人回味无穷。它是人生旅途寂寞的心灵良伴。”
他这番饱含深情的话,使我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感动和悲哀。我鼻子发紧发酸,喉头发热,泪水又涌上了眼眶。我仿佛有了不祥预感,又不知所措的胆怯恐惧的孩子,俯在他膝上,凄苦无助地嘤嘤哭了起来。
“岱波,你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我的迈克西姆和罗彻斯特?”我一边哭,一边抽抽嗒嗒地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曹岱波又托起我下巴,用手帕替我擦泪,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迈克西姆和罗彻斯特?”
他同曹轶第一次听到我提这两个名字时,一样地惊诧和糊涂。
当我抽抽噎噎地告诉他,迈克西姆和罗彻斯特是两本小说的男主人公,是我初衷条件之一时,一个近乎嘲弄的苦笑掠过他脸庞,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很像一棵爱沉溺在幻想中的稚嫩小树,永远在浮云中看人生。”
他拍拍我肩膀,示意我与他并排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才说:“今晚就让我同你谈谈你的初衷吧,我以为在现实中国,很难找到你幻想模式中的人物。”
“为什么?”我自己都感到这是明知故问。我感到盘桓在心头很久的东西,就要被他揭示出来了。不知心底什么东西在作怪,我想阻拦他说出明确结论。
“首先,这是两本外国小说,在西方国家有其存在的合理土壤。小说中的迈克西姆和罗彻斯特是西方贵族后裔。”曹岱波没有在乎到我的紧张情绪,从容分析道,“他们的祖辈、父辈以及他们的青少年时期,都生活在丰裕奢华的生活中。人们追求的往往是他们没有的东西,而不是已经具有的东西,财产和富有使他们对物质的需求得到满足,才有可能把注意力转移到精神财富的追求方面,爱情是精神财富的一个重要方面。”
“为什么说现实的中国很难找到他们那样的人呢?”我忽然迫不急待地问了一句。此时的我,已想豁出去了,拥有梦境比直面人生轻松得多,但直面人生比拥有梦境明智得多!
曹岱波连吸了几口烟,吐了一团浓浓烟雾,嘴角抿着一丝苦笑说:“这是中国现实国情决定的。49年全国解放以来,因为没收私有财产,进行社会主义公有制改造,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成了无产阶级,很多人的少年、青年、中年乃至一生都是在穷困中挣扎着度过的──”
“停,停,停,”我朝他连连摆手打断他,我听出了他以上论点的明显漏洞,“你这些话的意思,似乎爱情只发生在富人之间,而穷人无产者是不能有爱情的。实际上,过去,在清贫的中国人中,存在着许多安贫乐道,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物质的贫穷会限制一个人很多方面。一个穷人对爱情的要求条件和一个富人对爱情的要求条件肯定是不同的。社会上不是流行这样一句话吗,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有钱就放浪。不论男人和女人,实际上,有了钱,经济环境变了,他的许多思想包括对感情的要求条件,就会发生变化。弗洛伊德曾赞扬马克思主义一个非常正确的地方,就是富有远见地指出了人的经济基础决定了一个人的意识形态。”
“以你这种观点,姑娘择偶的理想人选,应该是成功的有钱男人,而不应是那些正在奋斗中的一无所有的男人。因为这些人一旦成功有钱后,肯定会发生变化。”我思考着说。
“对,我作为男人基本同意你这个观点,”曹岱波点头说道,“成功的男人有两类,一类是心态稳定的成熟型男人,另一类是虽成功有钱了,但心态还未稳定成熟,他们还需要一个过渡时期。中国目前很多有钱的成功男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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