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3 抹得很黑很黑 二(2/3)
这一回却是“被迫”来给这个“苏联间谍集团”辩护的。据说是汤山官邸里的那位大独裁者觉得应该要给十恶不赦的间谍们找几个律师。好让审判看上去更像那么回事儿,于是就鬼使神差地点了章大律师的名儿。于是千般不愿,万分不肯的章士钊只好退掉一宗报酬丰厚的商业纠纷,接了这个既烫手又赚不到什么钱的法律援助。不过既然接了案子,总要想办法打好才是。想到这里,章大律师叹了口气,说道:“任先生,您的这个案子很不好办啊,证据确凿的判国罪加判乱罪,而且情节特别严重。枪毙十次都够了,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转作污点证人,揭发苏联和gc国际的阴谋……”
任辅成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淡淡笑道:“行严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身为一个gc主义者,本来就应该时刻准备着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人类的解放事业,我任辅成能够作为一个烈士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章士钊苦苦一笑:“任先生,你这个gc主义者。本来是应该死在卢比杨卡广场2号楼里面的吧?你本人因为‘m左分子’、‘斯大林——捷尔任斯基分子’和中国特务三项罪名被判处死刑,你的家人在你被捕后也被投入了劳改营,直到你被托洛茨基启用来给我们国家捣乱,你的家人才重获自由,而现在他们都还在苏联……”
“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任辅成脸上顿时浮现出警惕的表情,目光阴冷地看着章士钊。
章士钊似乎苦笑了一下:“我是从报纸上看到的,任先生,你在苏联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德国人奥托.布劳恩。你的那个副手陈绍禹,还有前一阵子被捕的米夫都是这样说的,想必错不了吧?”
章士钊的话好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任辅成的神经,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不自觉地就喘起了粗气。但是转眼就平静了下来,点头道:“行严先生,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劝说的呢?你难道要我出卖妻儿一个人偷生吗?这样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章士钊叹了口气:“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在家人被胁迫的情况下,不得已才犯下……叛国罪的,如果你能合作一些,委员长是会法外开恩的。”
任辅成不假思索地就摆了摆手:“不。不,我不能这么做,行严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请你替我做无罪辩护的准备吧。”
“无罪辩护?任先生你是要否认参加金塔事变?”
“不,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但是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都是为了解放中国人民和全人类,不是什么罪行。”
章士钊默然无语,过了半晌才叹道:“既然你一意求死,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的案子一月十八号就要过堂了,如果你真要这么说,过完年就有可能判死刑,唉,你就准备一下吧。”
就在章士钊和任辅成谈话的同时,南京陆军监狱里的一间审讯室里,张国焘正笑吟吟地看着金塔事件的另两位要犯——陆沉和陈绍禹,就好象是猎手在打量着两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似的。
“听说过契卡吗?”张国焘乐呵呵地问。
陆沉和陈绍禹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知…知道的。”
“没有被契卡抓进去过吧?”张国焘又问。
“没……没有。”两人异口同声道。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了。”张国焘笑笑说:“卢比杨卡广场2号楼你们是去不成了,不过到这里也一样,因为我就是契卡的创始人之一,瓦西里.张,中国名字叫张国焘!我保证你们在卢比杨卡广场2号能够享受到的,这里都能提供。”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左右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道:“看到没有,这两位都是原先在远东共和国肃反委员会里负责审讯同志,手上的功夫都是非常过硬的,嗯,等会儿你们就领教到了。啊,俄日勒和克同志、达日阿赤同志,可以动手了。”
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蒙古汉子挽着袖子就扑上来了。陈绍禹和陆沉两人的眼泪都急出来了,陈绍禹还带着哭音叫道:“张同志,张同志,您都没问呢,怎么就让用刑啊,这样不合规矩……哎哟,轻点,胳膊折了,胳膊折啦!疼死我啦……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原来两个两个蒙古人一上来就是奔陈绍禹过去,不由分说就把他的两条胳膊弄脱臼了,陈绍禹哪里受过这个苦,连哭带嚎的喊着招供。陆沉在旁边,也哭得跟泪人似的,软成了一团泥。
这两个人和任辅成是不一样的,没有经过多少腥风血雨,更没有在卢比杨卡2号这种阎王殿里锻炼过。不过是苏联留学出身的干部,喝了点俄国墨水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在中g里面当个中层干部觉着屈才,被gc国际派到西北(名义上也归米夫和列辛斯卡娅管。不过却是两条线)的干部一忽悠,就成了国际派了。而gc国际的船是上去容易下来难,两个人跟着gc国际混的日子长了,自然有不少把柄被拿住了,又加上一点撞大运的侥幸心理,就跟着闹人民革命党了。不过也没有做好为托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本来嘛,他们这个层次的“大托”应该不大容易被逮住,可谁也没想到来围剿他们的是毛zd这个级别的高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两个人早就扔掉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假面具。只求一命,根本用不着上刑也会知无不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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