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袭(1/2)

有人！午夜夜昙被房上的瓦响惊醒，她睁开眼正瞧见舒皓一脸戒备的看着房顶，这是夜昙第一次看清他睁开眼睛的样子，常年的严寒与高山日晒让舒皓的面相粗犷，之前夜昙只当他是个会功夫的怪大叔，此刻看来别有一番计较，夜昙可以确定舒皓是个汉人，可他却长了双西域人才会有的鹿眼，而比小鹿还要清澈的眼神更让他平凡至极的脸瞬间有了神采。

舒皓见她醒了，安抚的拍了拍她，示意她莫怕！

一天两夜的休息让夜昙恢复了些元气，也不知这是哪一派的弟子追来。

舒皓起身，坐到床头，夜昙被他安置在怀里，用外衣围好。这让夜昙好生别扭，可此时此刻她也不能抱怨什么。

这时，窗纸被捅了个窟窿，一支管子被伸了进来……迷烟。下九流的手段，还名门正派呢！

夜昙从枕头下拿出几颗鹅卵石，正要抖手甩出去，却给舒皓按住，掏出药膏涂在两人的人中位置。夜昙嗅嗅竟是露景莲，是使用高山露珠草，红景天和雪莲为主味制作的药膏，对于止血镇痛、外伤感染和一般毒伤都有奇效，江湖豪杰自然喜欢有备无患，她记得这种药去年已经要黄金百两方得一小盒，看舒皓就这么大咧咧的拿它来防迷烟，夜昙忽然觉得悬赏自己那三千黄金眼前这人确实不会放在眼里。

门闩被拨开，五个人侧身进屋，夜昙正要动手，舒皓却点燃了床头的蜡烛。

“各位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随着舒皓开口，在场其他人全都惊在原地，这比夜昙一刀砍死对方任何一个人都惊悚。

“你是何人，竟敢和这个妖女勾搭成奸！”话音未落，夜昙已然按捺不住想用一颗石子打落那人的门牙，手刚动就第二次被按住。

“这位小兄弟，你怎可出口伤人，女子名节何等重要，你……”舒皓话说一半，对面五人已持剑扑至近前。

夜昙感觉揽在自己肩头的手微微一紧，将自己按得贴在对方胸口上，手却没有移开，难道他要单手力敌五人吗？思及此处，夜昙的眼光不由自主落到舒皓的另一只手上，她看到舒皓自旁边的面板上抓起三张饼，甩手正中其中三人胸口，那三个人被砸得口喷鲜血，剩下的两人，一人举剑直劈舒皓顶梁，另一人则是捧剑刺向夜昙，舒皓扬手将擀面杖向上甩去，与顶梁一剑相撞，对方的剑当时就脱手了，再撤手抓住刺向夜昙的剑，运腕力拧断剑身，反手用半截断剑当飞刀钉入那人肩头，张手刚好接住擀面杖，动作眨眼之间行云流水。

“你们怎么说我，我一个男子倒是不介意，可你不能说这位姑娘。”最让人觉得无敌的是舒皓的嘴居然没停。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有种杀了我们。”好吧，愣头青都喜欢这样叫嚣。

“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请自行离去，都年纪轻轻，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夜姑娘已身受重伤，为何要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还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被这妖女骗来的，她是赫赫有名的毒昙花，你护着妖女还恬着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被震飞兵刃的蒙面人道，她一开口夜昙才发觉她竟是个女人。

“是啊，她杀人从来不问理由的，你别让她骗了。”另一个也捂着肩上的伤口附和道。

察觉到舒皓的视线，夜昙身子一僵，抬头四目相对，见舒皓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夜昙心里一下子就怕了，说不上来怕什么，就是心慌，她对自己的软弱甚是恼羞成怒，随即嘴硬道：“我就是乐意杀人，怎么，后悔救我了？现在杀我还来得及。”

“你们快些离开吧，我不想再伤人。”舒皓没理夜昙，淡淡的对蒙面人们说。

蒙面人们似乎看出其中芥蒂，交换一下眼神，女子拉下面纱走至蜡烛近前说：“这位兄弟，小女子夜瑶瑜，请听我一言，她确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这一点瞧她嚣张的样子不难推测。您若是一时糊涂我们不会怪你，莫要再助纣为虐。”

她们的面纱本就不是想遮掩身份，而是为了防屋中迷烟，烛光映衬下，那女子有一张极美的脸，那是一种无论陆兰熙还是夜昙都无法比拟的极致娇艳，夜昙见后更是全身僵硬。

“她练的是御魂艳，别看她的眼睛。”

“御魂艳？”舒皓毫不忌讳地看向黑衣女子的眼睛，“很厉害吗？”

“笨蛋！”夜昙快给这呆瓜气死了。

“姑娘，敢问武功如何习得？”舒皓表情有些呆呆的，夜昙恨不得抬起脸，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又听舒皓继续道。“姑娘不说也无妨，你这门功夫源自佛法，本是阿修罗幻化而成的心魔，媚人心智，但有禅功在身之人不惧，我说的对也不对？”舒皓微笑着问，仿佛差点被御魂艳暗算之人不是他一样。

“你倒乖觉，可你不觉得我漂亮吗？为什么不仔细看看我的模样。”黑衣女子后退半步，水眸波光闪动，似乎想要再接再厉。

“姑娘口口声声说夜姑娘是妖女，可她所练武功却是我派正宗，而你既要降妖除魔，怎可自入魔道练习如此妖邪的内功，我最后劝你们一次，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你们离去吧。”舒皓第三次朗声送客。

“跟她们讲理，你是不是傻？”

夜瑶瑜忽然出手，两支飞刀直指夜昙后心。

舒皓一个没拦住，夜昙的鹅卵石已出手，金石相接火星迸现。

“都给我滚！”舒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