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2/3)
竹阁和之前一样。而其他地方几乎瞧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湖畔小屋变成了一排,东南角如今变成了一方苗圃,花花草草开得正盛。一条暗渠将水从湖中引入院中的池子里,荷叶在池中柔柔地摇晃着,几尾鱼在荷叶边悠闲地晒着太阳,池边是一片小竹林,原本院中的竹子被移到了那里,林前有一张石桌,两张石椅。
钟明烛正坐在那石椅上,桌上二菜一汤,一盘糕点,一副碗筷,她正提着一只兔子的耳朵絮絮叨叨说什么。
“小兔子,你能修炼成人不?能的话我就不吃你了。”
她刚说完就瞥见门口那袭白衣,当即将兔子放一边,眉毛一挑,勾起有些窝火的笑。
“长离仙子原来还记得这里有人啊?”说的话也冒着火星子。
这三个月其实过得挺惬意,虽然那些事都是第一次做,她好像天生就心灵手巧,不管什么做起来都得心应手,不管是移栽草木还是修建房屋都十分顺利,用猎来的野兽毛皮缝制的毯子甚至比山下成品店里卖的还漂亮。
发觉这点优势后她不止一次把自己夸上天,但这不妨碍她无数次数落长离,如今见到把自己丢这三个月不管不问的人,当然是怒从胆中生。
尤其是长离还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她昨天才整顿好一切,今日像模像样给自己煮了第一顿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见到那人杵在门口,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算好了的。
长离垂下眼眸,思绪转了一圈,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现在是记得这里还有人的,但在离开的三个月中,却的确是不记得了的。追究起来,此事的确是她的疏忽,她找云逸取了钟明烛的玉牒后,去了师父那一趟。
她体质特殊,除却幼年时练过几套剑法,之后多数时候都是在静坐中度过,和其他剑修在战斗中修炼的路子截然不同。她知晓自己修炼的路子无法适用于钟明烛,才会专程去询问师父该如何教导弟子。
吴回却只说教导弟子亦是修行,需要她自己领悟,没说几句就与她论起剑来。二人比试了一招。长离对峙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离开时才发觉已过了三月之久。
她连和人说话的次数都不多,哪里知道钟明烛这是在兴师问罪,忖度片刻,便如实道:“之前是不记得的,现在记得了。”
钟明烛被气笑了。
她一向聪明伶俐,别人说教说一句她能驳上三句,可听了长离的话,她竟真的只能哑口无言。什么之前不记得现在记得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之后就见长离走过来,自储物戒中提出一个包裹道:“这是你的名牒和内门弟子衣服,还有云师兄说的亲传礼。”说着她视线落在钟明烛面前的碗筷上,又道:“需在正殿行礼,我先去那等你。”
她大抵本想让钟明烛随她去正殿的,但是看到对方还有事没做完,便改了口。
钟明烛又是一愣,心想: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之前的事好像就这么揭过了一样,不行,这可不行。于是开口道:“刚刚我不是在问你记不记得。”
长离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钟明烛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始等长离问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不料长离只是在原处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往外走去,她恼了,一拍桌子,脱口而出就是两个字:“站住!”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长离怎么也是她未来师父,万一怒了用竹条抽她怎么办。
凡间私塾里先生用戒尺抽学生可一点都不含糊,一下一道印子。
没想到长离当真站住了,还转回身看向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在等她说话。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钟明烛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几年前那次见面,眼睛一亮,心道:原来如此。
那时她和长离谈话,都是她问一句,对方才答一句。若她不说话,对方就当她是不存在。
这修的怕不是活死人道,她心中嘀咕着,于是那一瞬的胆怯迅速被抛到脑后,之前的恼怒转瞬也消失不见,变成了兴味盎然。
只见她轻笑了一声,身子放松地靠向椅背,问道,“师父不过来坐坐么?”
长离记起云逸告诉自己的种种事宜,纠正道:“你我尚未行拜师礼,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师父。”接着又道,“不坐。”
一步都没往前挪。
“哦?长离仙子可是反悔了?”钟明烛心里咯噔了一声,她好不容易才将这小破院子翻修一新,可不想被过河拆桥。
“不是。”
“哦。”钟明烛摸了摸鼻子,她还是没能完全适应长离说话的方式,是以听到她说话仍是不由自主去探寻话里藏的意思。
若其他人这么说,多半是暗含警示敲打之意,可长离表示的就是字面意思罢了。而她说“不坐”也仅仅是“不坐”而已,而不是什么不屑不满。因为要去正殿,已经走到门口了,没必要折回来。
这人倒是有意思,比之前想的还要有意思,钟明烛笑了笑,手一扬,桌上又多了一副碗筷,而后道:“我闻拜师须有六礼束脩,如今难寻齐那六物,不如以这粗茶淡饭代之,长离仙子不如收下这番绵薄心意?”
长离想了想,约莫是觉得她这番话有道理,便答应了。
一碗芙蓉鱼汤,一碟山笋烩鸡,一碟灼野菜,主食是块茎粉制作的蒸糕,色泽喜人,香味扑鼻,钟明烛还特地施了点法用来保温。
待长离入座后,为了表示尊敬,她先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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