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胆小的张田(1/2)
刘白羽觉得种地这玩意,用嘴说是没用的,还是要去田地里看看才是,张田见他身为老爷的结义兄弟,又是出名的大本事,不但毫无架子,到了之后喝了口水就要去田地里查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说今天时候不早了,外面又在下雨点,还是歇息一天明日再去就是了。
刘白羽看了时间,其实才下午二点多,这就算天候不早了?坚持要求还是去看看再说。张田无法,只好叫了长工头和自己一起陪着刘白羽去地里看看。
几个人一出门就成了一次游行。一群好奇的人远远得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指指点点。在这样的偏僻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围观外人也是传统的休闲方式,这一点连刘白羽尊贵的二老爷身份都压制不住。
理论上说,这十里八村都是张天宏的土地,但是实际上么,其实是不一样的。因为刘白羽发现居然有所谓的田皮,田骨的说法,所谓田皮就是土地的使用权,田骨就是土地的所有权,两者交叉起来,让土地所有制听的人头大无比.
一般人大概以为,土地的所有权才是一切,要不怎么都争当地主呢?但是在明朝中后期,还真不是这么一回事,你想想就知道了,假如土地的使用权可以达到几百年,甚至近千年,而且地租固定在一个很低的水平呢?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是的,土地的使用权和土地的所有权是先进的理念是没错的,但是在明朝中后期,却成了一种逃税的手段,尤其是江南新兴的企业主,一般拥有几百年的土地的使用权,成为所谓的“富裕佃户”,掌握了土地的实际支配权,而名义上掌握土地的所有权的地主呢,不能干涉土地的经营管理,只能坐地收固定的地租而已,而随着明朝后期的财政困难,土地的使用权附带的各种杂税越来越多,又不能把土地的使用权附带的各种杂税转嫁给拥有几百年的土地的使用权的“富裕佃户”,造成了一方面“富裕佃户”不用交税,吃饱喝足,一方面因为地主交不起杂税直接逃亡,国家收不上半点正税的千古奇观……
当然,这里是山东,不是江南,没有啥“富裕佃户”能这样挤兑张天宏老爷,投献土地的佃户也不敢用固定地租这种坑爹伎俩坑人,要敢这样,张老爷只要不收,那就是分分钟被土匪,强盗,各路好汉洗劫一空,成为路倒的命了.不过要求常年保留土地的使用权,不被赶走,以及土地的经营权自主经营那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保留这两样,其实这所谓的献出土地和缴纳保护费也没有什么本质差别了.
总而言之,理论上都是张天宏的土地,其实也不能全由张天宏做主,更别谈什么大农庄之类的大生产了,刘白羽想象中,自己摆平了张天宏就能推广各种各样的近代化农业生产,纯粹是拍脑袋胡思乱想的结果……
因为这样,所以被张家直接支配的土地并不是连成一块的,因为张天宏没有学一些劣绅一样,巧取豪夺,土地是他的太爷爷、爷爷、父亲和他自己四代人逐步通过开垦、收买和放高利贷的方式获得的,零零碎碎的分布在存在村子周围七八个地方。有少到只有一亩几分的菜地,也有几十亩的小麦田――加在一起这一个村子里张家直接支配的土地不少了,足足三百亩,实际上分开一看,转过身没几步就出去了……
“要是土地能连成片就好了。”刘白羽想,这样零碎分割的土地怎么搞得起农业现代化。他看了地里有气无力的的作物,蹲在地头翻看了很久的发黄泥土。
问张田:“这里施肥吗?似乎肥力不足啊.”
“有施肥,村里的土地就这片地施肥最多了。”张田得意的说,完全把刘白羽说的这块土地肥力不足的话忽略了,而事实上村里的肥料主要是自家的粪坑,猪圈里的厩肥,村民也就张田家人口多,养得起猪,种地自然也就“阔气”了许多。
“施豆饼吗?”
“豆饼是什么?能吃吗?”张田反问说.
“能吃的……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就是大豆榨油后的东西了!”
“豆油这种金贵东西,我们这里哪有啊!”张田苦着脸说道.
原来说了半天,本地没有大豆榨油的习惯。榨油基本上是用不占好地的芝麻和菜籽。剩下的籽饼倒是也一般都用来喂猪,猪粪才用来肥田,刘白羽说的那种施肥办法,本地是视为奢侈**的,要被人称为败家子的。
“肥料不够,相当不够。”刚看完农技书籍的刘白羽做专家的摇头模样,你这地里肥料缺得也太厉害了,特别是缺氮肥。按照张田家精耕细作的劲头,只要施肥按理说就能获得较高的产量。
张田不知道什么叫淡肥,莫非还有咸肥不成,但是地里缺肥料地力不足他是为此长久苦恼的,自然就回答说:
“我也知道不够,可是肥料难找啊,这里离乡镇实在太偏僻了,全是种地的……”
古代没有化肥,全靠农家肥。农家肥听起来很环保很绿色很小资,但是说的穿了其中的有效成分极少,笔者查了一下数据,顿时吓了一跳,1000斤人粪尿的氮素含量才相当于25斤的硫酸铵。尤其是张田这种纯粹的农村,因为离乡镇比较远,农民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劳力和资金在收集肥料上面。
对人口比较密集区域的郊区农民来说积肥的来源很多,最方便的就是从城市里获取市民的粪便和生活垃圾。但是这只是一小部分农民的幸福,纯粹的农民这方面能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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