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1/2)

穆勋宁与卫、宁、华三人说完西凉使臣的事，将军府就来人说是将军府有些房舍规整还需宁明朗瞧过才能定夺。华鄢也被身边的药徒请了走。一时也就只剩穆勋宁与卫渚了。

“臣下敢问，世子可是真的放过宫里的事了？”

卫渚知道谨思郡主从宫里回来就卧床养病三日，而宫中又传出瑛王娶胡染婕做侧妃和陈妃有孕，丝毫关于谨思郡主之事的人被严惩的消息都没有，即便是废了一个胡染婕也未必就能让穆勋宁满意。

“卫渚你可知，即便皇上留下的明朗我亦然会换成你。”穆勋宁直视卫渚。

卫渚受着穆勋宁的直率的目光，从心底生出一股子压抑。在穆勋宁平静的直视目光中挣扎不得，卫渚只能臣服，这便是不输于天子的威严气势。

“臣下明白。明朗更善带兵，京都更适合臣下。”卫渚垂首道。

“没有适合一说，卫渚与我相似，我们在这京都生存远比明朗更加容易些。”穆勋宁语气中带着卫渚不甚明白的情愫，既有惺惺相惜亦有冷情孤绝。

宁明朗这些年虽然心性打磨的不错，可是一旦与其深交就会明白其防备之心不甚，极其与人暗算。卫渚却不是，即便大仇得报却依然能耐着性子给卫北选择，任由卫北的人去查琀王身世，然后彻底断了瑛王对卫威侯府的念想。让卫威侯的下场比宁明申更加凄惨，卫北是凌迟至死而宁明申只是痛快砍首。

卫渚深深一鞠，他原以为穆勋宁更重宁明朗，与自己生疏所以处处以礼相待极其谨慎。如今他却明白这位洵王世子已经入朝需要信任之人在朝辅助，选择了他可见世子对他之信任未必少于宁明朗半分，且不让他为难与宁明朗之义。

“你无须想的太多，你与明朗二人各有所长。我只不过为你们选择更好的位子，凉陲戍军交于明朗你也才能真正放心安于京都。”

卫渚深深为穆勋宁此话触动。一军不可二帅，他不愿与宁明朗这个多年的至交相争，唯有将凉陲戍军交到宁明朗手里如此最好。

楚水漾于穆勋宁走后片刻就醒了，于颜本是要去告知穆勋宁却被楚水漾拦下。

“世子交代于颜郡主醒了要立即告知世子。郡主为何拦我？”于颜不解。

楚水漾这几日昏沉，方才虽闭着双目可还是有意识的。这几日楚水漾睁开双目就能瞧见架着屏风的后面穆勋宁的身影，想来他必是日日都在。方才出去也定是有什么事务需要处理，不便打扰。

“月初见过郡主。”一个叫月初的楚府二等丫鬟突然抓着空隙间进来道。

“你来做什么？”于颜警惕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道。

“月初替人带句话。胡大小姐想见郡主，郡主还不知道胡大小姐已经被许配给瑛王做侧妃了。胡大小姐失了清白伤了头颅这几日更是水米不进，胡夫人却仍旧没有回京，胡小姐想要悬梁自尽却被管事的姨娘折了手腕...”月初一点一点的说着胡染婕近日胡染婕的凄惨。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楚水漾制止于颜唤人来，静静的看着月初。

“胡小姐说最后想见郡主一面。”月初毫不含糊的磕了头，一声洪亮的撞击声回响在静谧的房间中。

“胡染婕既如你说的那般，本郡主见了她后，她若是想不开岂不是还要怪到我的头上。”楚水漾冷声，莫不是胡染婕还要用命来算计她？

“郡主，胡小姐不会再求死的，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郡主手里”月初顿了顿神情更加凄惶道：“瑛王不会放过胡小姐，胡小姐只能死在瑛王手里才能平息众怒。郡主尽可放心。奴婢求求郡主见见胡小姐吧！”

楚水漾听了依旧冷冷不言语，胡染婕算计她落得如今下场又怨的谁，皆是自讨苦吃！她为何要可怜胡染婕！

月初见楚水漾一点都不为所动，心下一横道：“难道郡主以为宫中仅仅依着胡小姐就能算计成郡主还牵扯到瑛王，郡主就不想知道谁算计了郡主？郡主也不想知道为何胡小姐执着于洵王世子吗？”

楚水漾听着月初语气中带着狠厉，可是月初的话确实有理，她确实也想知道胡染婕为何能因为穆勋宁将自己落的如斯田地。

“要我见胡染婕也可，洵王世子现下正在王府。我能否见到胡染婕全在你。”楚水漾到底还是不愿放过这个月初，竟然在自己的府邸做眼线。

月初自然知晓楚水漾的意思：拖住洵王世子然结局必死，但是一想到生不如死的胡染婕、想到自己能死里逃生被放出胡府全是胡染婕搭救。这命是该还回去了。

“奴婢明白。奴婢此刻更加理解胡小姐的心情了。奴婢告退。”月初退出房外。

楚水漾不甚明白月初最后的话，但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胡染婕。

“郡主真的要见胡染婕？”于颜不放心道。

“于颜，你说我对世子究竟是怎样的心意？”楚水漾带着于颜悄悄楚府的路上，楚水漾想不明白。

楚水漾这几个月来已经习惯穆勋宁的存在，可是面对穆勋宁直白的心意她的怀疑与逃避远多于她细究穆勋宁心意。即便知道自己幼时荒唐之举，楚水漾却也未曾想过如何处理穆勋宁对自己的心意，甚至更加怀疑真伪。她明白自己不排斥与穆勋宁婚约的原因是想保命，想嫁穆勋宁之心是真的却也实在不够真诚。

“这个...于颜不甚明白。”于颜习武多过读文，心思不比京里大家闺秀身边的侍女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