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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方才卫流对南宫凌还有一点欣赏之情的话,那现在估计就只剩下咬牙切齿了。
“只要大战一开始,那个大司丞就会跳出来,说之前不过是忍辱负重,其实是为先皇负仇,然后扶那个旁支上位,总之理由什么的,我相信他会找的比我更合适。”
这个人不能出现得太早,出现的太早,卫流很容易腾出手来把人处理掉,也不能出现得太晚,如果战事已经进行完了,出现了也没有用,只有大战刚刚开始的时候最好。
这一次和卫流正面碰上,他没有想过一天两天就会结束,他是打算在白鹤原乃至于烟罗谷一线,和卫流一点一点碰,一点点的较量,直到双方的底牌一点一点地亮出来,直到南楚的消息传过来,然后一举彻底将南楚击溃。
他就像是一个很有耐心地布局人,一点一点地安排着每一张牌的位置,等到所有的牌都就位,他只要轻轻弹一下手指,剩下的事情,就会一路摧枯拉朽地进行下去。
就如当初阮烟罗的事情,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在适当的时候纠正一下牌的位置,然后在最关键地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而所有的事情,就一路沿着他想好的方向进行了下去。
阮烟罗现在没有在这里,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想起那种叫多米诺骨牌的东西。
无论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多么没有关联,甚至有些不可能,可是当摆好最后一张牌,只要施加一个极小的开始的力,骨牌就会不可阻止地继续下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梅家的野心开始的那么早,又是那么大,甚至敢在他那个那么精明的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那支私军的出现,他完全始料不及,而卫流一上来就砸出全部底牌,甚至用影卫开路,只为了加快推进战事的进程,进军烟罗谷,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仙福镇四面都是天曜的军队,他把长风军留给阮烟罗,把影卫留给阮烟罗,还把最精锐的绿柳营留给阮烟罗,本是为了护她万无一失,可是谁会想得到,被寄予最大信任的这只军队,却是最危险的军队。
可以说,是他亲手将阮烟罗置于了险地。
正如如果卫流想杀了他,最后会发现杀他的同时就是亲手杀了阮烟罗一样,卫流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他,要让他知道,正是他派去保护阮烟罗的人,要了阮烟罗的命,也要了他们孩子的命。
这么想想,南宫凌忽然觉得他刚才那句自私被骂的很冤枉,卫流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瞟了卫流一眼,神情中很带了几分不屑。
卫流不知是不是想到同样的事情,收到南宫凌那个眼神,居然没说话,也没表示不满。
“你的那个计划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卫流问道。
大战开始,大司丞就会开始那个计划,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打了大半日了。
卫流心里一下子想起留在那里的人,他服了黄泉丹,断情断爱,却并没有失忆,他清楚地记得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他都做了什么,而许紫烟现在又是种什么样的状态。
他知道他有了一个儿子,可是却还一次都没有见过他,甚至他出生的时候,他就在离凤城不远的地方,都没有回去。
那个时候他觉得,他是南楚的皇,将来还会有很多的儿子和女儿,而如果每个儿子和女儿出生都要他守在旁边,那岂不是会烦死?
现在再想想这种想法,真是觉得既可笑又无稽。
听过南宫凌的话,他知道凤城现在一定出事了,而许紫烟和他的儿子就在凤城,虽然他对于那个儿子始终没有太深刻的感觉,可是哪怕只是看在许紫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份上,看在那个孩子会姓卫的份上,他对他们都有一份责任。
“我吩咐过高培盛,不得对南楚皇后与皇子无礼,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就让高培盛提头来见。”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南宫凌的眼睛眯了一下,杀气一闪而过。
高培盛当影卫的时间太久了,又是从盛安帝身边跟过来的,难免有时候会太有主意了些,之前京都流血夜的事情,就很能说明问题。
可是经过他的几次敲打之后,他相信高培盛不会再那么有主意了。
他既然吩咐过绝不能动许紫烟和卫流的儿子,想必高培盛一定会把他们护的好好的。
卫流心头放下来,不是对许紫烟和他那个未见过面的儿子漠然,而是他信任南宫凌。
他们虽然有很长的时间都站在对立的一面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不值得信任。
有的时候,这样的对手,比一些所谓的朋友还要值得信任。
远处传隐的奔跑声,一听就是大队人马,南宫凌和卫流同时转身往后面望去。
宽阔的道路上,一半天曜军,一半南楚军,以一种整齐而又泾渭分明的方式,飞快地往他们的主帅方向赶来。
这两拨人马都跑的极快,最前的人不停地喘着粗气,似乎唯恐跑的慢了会让他们的主帅遇到危险。
想来他们听到命令之后一定是非常疑惑,而且任何一方都不放心另一方走在前面,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阵形。
这样的阵形,看起来着实有些古怪,天曜军和南楚军居然齐头并进。
可是也正因此,居然有了几分好笑的意味。
南宫凌和卫流对视了一眼,两个分立而站,直到大军各自到了他们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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