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林山庄（12）(1/2)

严云等人算是幸运，第一次有人进来是结伴而行，又赶上樊老庄主清醒的时候。

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苏学智紧握拳头砸在地上，“这天林山庄真是太过分了！樊老庄主，请恕晚辈直言，当年您将‘绝尘’据为名下已是十分不该，想不到历代的庄主却……”

在剑林内待了这漫长的岁月，樊老庄主已想明了一切，若不是当年自己在乎那点名声，何至于将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害到那般地步。

紫衣少女听到水灵儿的下场，已是泣不成声，拭去腮边的泪珠，问道：“樊老爷子，你最后找到水灵儿了吗？”

樊老庄主刚才没注意到少女一身的紫衣，现在一见，身上的那股傲气跟当年的人儿何其相像。当年水灵儿生育前，樊薇薇做的那些小动作自己或有所知，只是不愿她再更加伤害水灵儿才没挑明，不曾想……难道……樊老庄主嘴唇抖动着问道：“女娃娃你是……”

“我叫水琼。”

“姓水！莫非你是我……”

“不不……”水琼连连摆手，想到樊老庄主的猜测，啼笑皆非的解释道：“水灵儿算起来应该是我师叔祖。自从紫林岛得到水灵儿师叔祖的死讯，就想将她的遗体和‘绝尘’带回去，可是却被天林山庄的人拒之门外。小时候听闻水灵儿师叔祖聪慧灵敏，武功卓越，且心地善良，当年是太师祖所中意的下一任岛主，‘绝尘’更是太师祖的得意之作。水灵儿师叔祖死后，太师祖不久也去了，在弥留之际留下遗愿，一定要寻回‘绝尘’。后来，每年派人出岛寻找‘绝尘’便成了整个紫林岛的心愿。今年正好轮到我了。”

几人这才明白，水琼为什么一直说“绝尘”是她家的。

“紫林岛？”樊老庄主想起当年的点滴往事，“是了，灵儿死前，最爱跟我讲她从小生活的地方，说她最喜欢坐在紫色的大树下看剑谱，有时候紫蓝色的落叶会刚好掉在书页上……”

“是，那里漫山遍野都是紫色的树木，新生的树叶是青紫色的，落叶是紫蓝色的……”水琼含泪笑道：“樊老爷子，你找到她了？她……是怎么去的？”

“我是在这个山洞发现她的，她那时神智已经清醒，只是在密林里已待了十余天，毒素侵入她的骨髓，全身的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当时她让我别理她，要我出去，是我对不起她……”樊老庄主本想以手掩面，不愿眼泪流出，可是看见凑到眼前那双腐烂的手，大笑起来，“哈哈……全是因果报应啊……报应！”

严云的眼神闪烁，不禁摇头苦笑，从通州城到天林山庄，原来外面的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肮脏。

樊老庄主朝水琼招招手，“女娃娃你过来。”

“怎么了？”水琼还是有点不愿靠近。

“自从我变成这副样子后，清醒的时候不多，经常兽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刚才我好像打伤了你，你过来，我替你疗伤。”

水琼推却道：“樊老爷子，不用了，我自己运功恢复，过些时日就好了。”

樊老庄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我在山洞内陪着灵儿度过最后的时日，慢慢地我也被瘴气侵入，当灵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把自己的内力传给我，希望我能活着出去……我对天林山庄里的人已没了念想，就决定陪着灵儿长眠于此。可是不知怎么了，这些年来虽然我全身一直在腐烂，但是一段时间又会重新长出新肉，整个人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待着剑林里，不知外面已过了百年。现在将内力输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听见樊老庄主这么说，水琼有些犹豫，“你说是水灵儿师叔祖把内力输给你，你才能维持这个样子，那要是把内力给了我，你……樊老爷子……”

樊老庄主向右后方看去，角落里有一块没有刻字的碑，抬手指了指，“那是灵儿的墓，我死后，将我们合葬吧。”

水琼迟疑了，当年的太师祖派出那么多人，只求能带回水灵儿师叔祖的遗体，现在自己都已经知道水灵儿师叔祖的下落了……

还不待水琼下决定，就被一股力量拉去，肩头被一拍转而背向樊老庄主，一股暖流源源不断进入体内。

外边的樊宏远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书房度来度去。

樊淑雯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父亲，你就安心坐下吧，晃得不头晕吗？”

樊宏远有些气馁，“我要如何安心，天快都黑了，那林霄还没出来，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樊淑雯在一边听着，在心里暗笑，祭剑大会从百年前延续至今，已经不知有多少人进了剑林了。

大约是父亲真的老了，着急着要做出成绩。再者，“绝尘”拿不拿得到另说，就那么确定别人拿了“绝尘”能乖乖双手奉上，说不定“绝尘”早在百年前就不在剑林内了。

见樊宏远还是焦头烂额的模样，樊淑雯只好起身告退，回房看账簿去了。走到花园时，看见晋朗带着二房三房的几个小孩子在踢蹴球，便走过去打招呼：“舅舅，今日好兴致呀！”

晋朗一见是这个外甥女，把球扔给孩子们，“你们玩吧，小心些别摔了。”转过对樊淑雯露出贼兮兮的笑脸，“小雯雯怎么有空逛花园？舅舅的账簿看好了吗？”

樊淑雯笑而不答，问道：“舅舅，不知淑雯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茶？”

“当然！”

“请。”樊淑雯欠身让晋朗先行。

晋朗从腰带出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