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秋天的酒(1/3)
九月的北城,火云如烧,仍有一些枯败的蝉叫嚣个不停。
路边的树影缩在一旁,裹着灰尘的枝叶也蔫蔫地打着卷儿。
初晚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辆破旧的大巴上最后一排,她挺直背脊,双手搭在膝盖上。她谨遵父母教诲,初家的孩子出门在外要行得端,坐得正。
一群年轻人刚刚脱离黑暗的高三生活,即将步入大学美好生活。
即使坐在颠得不行的大巴上,他们的脸色也充满了兴奋,当然这脱离不了来迎新的学长一顿乱吹。
站中过道中央的学长个子高,皮肤比较黑,显得精气神十足。
“我看同学们都不够有激情啊,要知道,你们进入的学校在外可被称为皇家学院,硬件和软件都是数一数二的,别人想进都进不来。”
学长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这身行头。导游帽,左臂上的二八肩袖,临时团定的黄色衣服,活像个妇联主席。
初晚侧着身子往里坐了坐,总感觉学长的唾沫星子会飞到她脸上。
“来,我们一起唱首歌活跃气氛,你们想听什么歌?”学长扶了扶眼镜,见没人理他。
“都可以吧。”
“学长,你负责起头,我给你打拍子。”
一阵哄笑声响起,学长在人群中红了脸,挠了一下头:“那我们随意点,唱歌接龙歌……”
周围开始吵闹起来,初晚没有参与进去,一摸出白色耳机线戴在耳朵上,胡乱按了一首歌,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阖眼小憩。
被音乐声隔绝之后,周边稍稍安静下来,初晚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颠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初晚一路上都没怎么睡着,几乎是一刹车她就睁开了眼睛。下车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学长学姐的后面。
一大群人有说有笑,叽叽喳喳,但看到大学面貌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都整齐划一地僵在了脸上。
“学长,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有女生弱弱地问。
黑学长回头,一脸的慈爱:“没走错的。”话音刚落,响起了一阵又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们学长口中软件硬件都好的大学此刻就在面前。稍稍环绕一圈就可以发现城合大学的面积不过比他们以前的高中大一点。
除了城合大学四个烫金大字比较气派,初晚找不出皇家学院的影子。墙皮灰旧,北门的铁门油漆脱落,锈迹斑斑显示出它的年份。
校门口由摊贩自主摆成一条学长口中的皇家小吃街,烟雾呛人。有的甚至还开车拉了一箱水果过来卖,蚊虫在上面飞绕。
除了学校为迎合大一新生插的小彩旗和拉起的横幅,以及有彰显历史年份的大树。初晚没有看到任何赏心悦目的地方。好在,这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学长,说好的皇家学院呢?”一位穿着粉色衬衫的胖子质问道。这位胖子五官生得严肃,胳膊处还纹了一个不知名动物的纹身。
看起来就不像个大学生,像混黑社会的。
学长的气势立刻被削弱,他的声音甚至有点抖:“是皇家学院没错的,历史有记载过这是个旧址……”
黑学长看着大家一脸的哀怨,忙安慰道:“同学们,刻苦的条件是一时的,你们到大三马上就会搬到新校区去的。再说了我们这一带年轻人就是吃不得苦,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啊,没一个人答得上来吗?好歹你们是经过层层考试选□□的。”
“是……”黑学长还没说完。
初晚有礼貌地先举了手:“学长,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入学手续吗?”
黑学长反应过来:“那边有示意图,也可以让专门的学长学姐带你去办入学手续。”
“谢谢。”初晚朝黑学长挤出一个笑容。
初晚穿着简单的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在按着指示牌寻路。
学校不大,弯弯绕绕的小路倒是很多,初晚走了没一会儿就迷路了。
热气不断蒸腾,脚下的水泥路被太阳晒得松松软软的。
初晚看见不远处有的一棵树下有位男生闲散地坐着,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微微躬着腰,低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此刻的初晚不仅口渴,还累得满大汗。她走上前去,声音温软:“学长,你好,请问教务处一楼大厅在哪里?我迷路了。”
钟景嘴里叼着一根冰棍,正低头认真玩着手机,听到询问手里的姿势没有立马抬头,而是继续跟人聊天。
钟景:我在树下歇会儿都有人跟我搭讪。
孙少明:哦,问路的吧,你告诉对方你是个路痴了吗?
钟景:傻逼,手机快没电了,回宿舍聊。
初晚以为他没听清,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钟景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抬头。
初晚这才看清男生的模样,眉眼冷峻,因为咬着冰棍,细薄的嘴唇变成粉色。
“同学,你有打火机吗?”钟景没有接她刚才的问题。
“啊?”初晚有点没反应过来。之后她卸下身上的黑色大背包,在里面来回找了几遍,找出一盒火柴递过去:“打火机没有,火柴可以吗?”
钟景有点讶异,在他来回转了三遍都没找到路后十分想抽根烟冷静冷静。
当时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卖部,谁知老板娘笑眯眯地说:“小伙子,我家不卖打火机的,有冰棍要吗?”
他好久没有见过火柴这玩意了,倒也觉得新奇。钟景把最后一口冰棍咬进嘴巴里,把签字扔进垃圾桶里。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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