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九章 见悟(10)(1/3)
ps: 文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眼下的事真的就是这样,瞎子最后断言,多少年了,原先的风水格局早就变化了。好的也能变成坏的,坏的也能变成好的。
在爹的棺材里没有寻到那只从小房里钻得没了影儿的老鼠,心里总是疑疑惑惑的。可是没那么多工夫专门坐在西房里疑惑。润成等不到大哥的时候,还是要张罗这个事务的各种杂事。每一代每一辈都是这样,晚辈从长辈那儿学习到长辈送葬祖宗的本事,将来把长辈送走之后,再把这些本事传给下一代。润成懒得叹气,看透很多事的时候,就得活出另外一个境界来,那就是看明白,不在乎。然而要活出这样的境界却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平常的日子里,开明白不一定是难事,问题在于很难做到不在乎。比如眼下爹的却还没有回来。乡下的规矩很简单却很重要,大哥不回来,真的遇到有些事他润成不是好出面的。可是不要说大哥没回来,就是他那个小秘书,这阵都不知道夹着皮包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的是到县城买什么干冰,结果一去没了影儿。
润成心里实在烦心,到西长坡上看看大哥回来没有。他心里真的想从长坡顶上看见大哥的车从沟里爬上来,可惜没有。他只好扭身往回走,身后却来了夹着尘土的几挂小汽车。润成以为是大哥回来了,到跟前一看才知道是带着01号码的牌牌,是兰芳的家人来了,人家说的不是不方便来吗?这些车到底没有在润成跟前停下来,甚至根本就没有下西长坡,而是绕过去径直到了官庄人打谷子用的那个场地里,也就是窑洞顶上的那疙瘩空地。在那儿停下来,随着咔咔的开关车门声音,从里头出来好几个人。润成不知道这些人干什么的,既然跟他们家的事务没有关系。他也就懒得多看多问多想了。
回到院里,润成开始没有多注意,走到圪台上的时候,眼里总觉见小房的圪角那边少了些什么。越往上走越不对。细想惊出了一脑门的凉叮叮的汗水。那个瓦盒呢,他回身去寻,眼在爹的寿材前头寻到了要寻的东西。那个润成用来装可怜的骨头渣子的瓦盒口儿圆圆的在那里,肯定是那个。除了它小房里没有再完整的好瓦盒。这玩意儿里有东西呢,怎么就给放在寿材前头了。润成着急过去一看。里头很没有意外的什么也没有了。他知道这是有人觉着祭拜的时候烧纸纸灰容易到处乱飞才想出来的招数,算不上是个大事。可是里头的骨头渣子给倒在什么地处了?他问遍了院里来打帮的人,家里人也挨个问了,没人说是自己干的。润成怀疑,肯定是这些打帮的人干的,兴许人家看他一脸的黑气,就根本不敢多少了。润成跑到沟边上往底下看,想从人们随便倒过日子的灰尘烂货的沟里看见他正在寻的骨头渣子,却没有结果。那是些很碎的渣子了,怎么能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用肉眼看出来。真是越在乱的时候越添乱。他脑子里就跟塞满了乱麻一样,都绕成了疙瘩,越想解开越解不开。他拍着大腿恼这从门口到院子里张罗事情,眼睛的余光捎到了顶上的那几个人。发现他们正在往这边看。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叫润成心里狠压抑。他抬起脑袋想看出来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细看发现这些人只是捎带了他们这边,其实主要看的是他们家的隔壁,也即是弓家的院子。
宝成看见二哥抬着个脖子看上头,以为上头又有什么日怪事,也跟着往上看,他日怪。就出去到场地去了。润成也没叫住弟弟,心说不要紧,宝成过去一问不就都知道了。他接着操心起去祖坟那边打墓的人们,也不知道老丈人能不能给张罗了。再想又觉得这纯粹是多余的操心。二平师父也不是没给人张罗过这类的事,更何况还是也不是外人的营生。院里的人都在没有言语各自干各自的,润成把宝成带回来的烟拆开给这些人分了分,到底自己的根儿还在官庄,不还得跟眼前的这些邻里邻居的互相打帮吗。
宝成回来了。不光是他,后头跟着来的还有那些窑顶上乱看的人。这些人扶着其实是扶着一个浑身都是白衣裳的老汉进来的。这老汉带着窄边边的眼镜。眯缝个眼从上到下看着润成家的院子。润成问弟弟这是些什么人,宝成说这些人就是来看看。润成很不耐烦,家里有老人没了睡在寿材里,除了来打帮的,就是来吊孝的。还没听说过正儿八经来看的人还真没有。不光是这样,不沾亲不带故,穿着一身白这是干什么?当下润成也没跟来人搭话,只顾着自己干自己的。院里打帮的人却大部分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着这个日怪的老汉。老汉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眼里掉泪蛋子,跟前的人们给他擦了一遍又一遍。接着有人主动跟润成说起,能不能到隔壁的院子里去看看。润成说那不是我们家,我说了不算,再说门上也没锁,你们去看不就行了。
这些人往出走的时候,外头也进来一票人,两帮人都遇到了一搭,堵在了门口。是大哥回来了,大哥看着从院里出来的这个梳着大背头的老汉,稍微楞了一下。老汉看着多少已经张出来了肚子的这个中年人,立即就不用人扶了。他大概看见了秦栓成身后夹着包的好几个人,知道这是个不小的领导。两帮人在门口堵了一下很快就让开了,要走一起走,要让开也一起让开。最后那个老汉开口了,说的却是叫人听不懂的腔调。栓成没心思理会这人是谁,院子里老爹还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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