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锤跟他老子闹分家(2/3)
他也琢磨越觉得心里不是一道劲儿,竟然一下子冲到金锤住的那个房间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稀里哗啦地把金锤的东西往门外扔。金锤见爹把自己平日里喜爱的东西这样给扔得满院子都是,他的心一下子就碎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他站在那儿瞅着爹仍在不停地把自己的书和别的啥子东西往院子里扔,止不住两眼无声地淌下了两行泪水来,这就是自己在心里一直疼着爱着的父亲啊!
“你还没完了呢!咋的跟粪缸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的!你能跟孩子一般见识?爷儿俩绊嘴磨牙的,过了那阵儿不就算了吗?孩子不吱声儿了,你倒来劲儿了”金锤娘见金锤爹这样,马上提高了嗓门子对金锤爹嚷起来。
金锤娘这样一嚷,金锤爹马上就没了脾气,嘴里嘟囔了一句说:“他现在是翅膀硬了,想出笼子自己飞,干脆就放他飞好了。”说完,就转回头继续织他的那张渔网。
“还跟孩子较这个真儿了?”金锤娘瞅着转过头去的金锤爹,嘴巴撇着埋怨说,“你也真是能耐,孩子一句没边际的话你就较真。”
金锤爹再也不言语了,手下又一戳一扯地织起他的渔网来。
金锤娘见金锤爹不说话了,就走出屋子帮着收拾金锤的那些东西。
金锤瞅着满地给爹扔出来的东西,心里一阵一阵的自己也说不出来是啥子滋味儿。不管咋的,他都不会想到平日里不大言语的爹今天会这样,尽管是自己先说出了分家的话。他觉得爹变得很陌生,陌生得就像从来都不曾谋面的路人,甚至比不曾谋面的路人还要陌生。
金锤娘来到院子里,弯腰与金锤收拾地上的那些书。忽地,她在金锤的那些书里发现了一块儿叠得十分规整的手绢儿,不由得她的眉头一皱,心里马上就琢磨出来这块儿手绢儿的由来。
金锤也发现了那块儿金枝儿送给自己的手绢儿,马上就冲了过去,一下子把那块儿手绢儿抓起来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
金锤娘怔怔地瞅着金锤,惊得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来,收拾到她手里的几本书又掉到了地上,看来,这两个孩子还真得要费心思了。
金锤把那块儿手绢儿放到上衣口袋里之后,三下两下就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堆,然后就抱起来进了爷爷住的牲口屋。
金锤娘直起腰来,瞅着金锤进了牲口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马老哈见金锤进了牲口屋,也紧跟几步进去了。本来他想说叨金锤几句,但是,金锤这个时候又从牲口屋里冲了出去。他瞅着金锤的后脊梁影子,唉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到了那张土堆的床上,摸出烟袋上了一窝烟,吧唧着嘴巴把那跟烟袋抽得失火了一样的冒烟。
金锤娘见金锤一声不响地望院子外面冲了出去,紧跟在金锤的屁股后面招呼了两声。她见金锤没有回头,叹了一声又对着金锤的后脊梁影子喊了两声:“你这个小爷,咋的就这么犟呀!回头跟你爹认个错儿,不就啥事儿也没有了吗?”
自己错了吗?金锤听到娘在身后这样嚷着喊,不由得在心里问了自己。如果是自己错了,又错在哪儿了?自己的想法儿没错啊,怎么会这样?他冲出了寨子,回头看了看寨门上那块已经脱落了不少的匾额——卧龙寨,这应该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寨子啊!久远的年代里,这个寨子确实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可现在,自己看不出这个寨子里有什么龙什么虎,满寨子里整天无所事事地来回晃荡的是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满寨子里还弥漫着迂腐的思想,这样的寨子能叫卧龙寨?他心里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出生在这个寨子里,是不是就生长在这个寨子里。也忽然开始在心里问自己,这个寨门在那个年代给了这个寨子一份安全,在眼下的这个时代,这个寨门是一种羁绊,还是封闭了这个寨子与外界相通的路?他不由得又回头瞅着寨门上的匾额看了一阵,心里觉得跟让人紧紧地揪了一样的疼。
古老的桑河因为前些日子下了一阵儿的雨,河水已经涨了不少,河水里的水草因为赶在这个时令,也开始显出长势来。据说,古老的桑河很有说道儿,在先人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没有这条河,先人们在这个地方安身之后,在这片土地上躬耕劳作,也算是风调雨顺地过了些年头儿。可是,有一年春上遇上了大旱,这片土地干渴龟裂,先人们心里也焦急得像天上的日头一样地冒火,便求神告仙。在先人们几次焚香祷告之后,一日来了一个须发皆白很有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进了寨子之后,手捻胡须,让先人们赶在四月十八的午时在寨子的西南角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的地方栽上一棵桑树,说完这句话,老者就不见了踪影。先人们很是惊异和恐慌,谁也琢磨不出老者是人是神,更琢磨不出老者为啥要让人在四月十八这天午时在寨子西南角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的地方栽上一棵桑树。最让先人们担心的是,要是依着老者的话栽下了桑树,会不会对寨子有啥子妨碍。不管会不会有啥子妨碍,老者这样来去飘忽的,一准有些法力,得罪不起,先人们也就依着老者的说法栽下了一棵桑树。但是,先人们咋的也没有想到,那棵桑树刚栽下,就眼睁睁地瞅着它呼呼地长起来,并且上面直南直北直西地长出了四根粗壮的枝桠来。先人们既惊奇又害怕,谁也不敢大声喘气儿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怪了,咋的就长了四根枝桠出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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