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渐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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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海市某个高中的教学楼走廊上。

秦濯一个人靠在栏杆上，独自看着测试卷上写的分数。就在上个星期，似乎闲得无聊的数学老师，开始了一次全班性的数学测验，满分为一百五十。

「呐，濯，考得怎么样呢？」突然间，齐黜来到了秦濯的旁边，和他一起靠在教学楼走廊的栏杆上，同时，她的手里，也拿着数学测验的试卷。

「还行吧。」秦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似乎已经对齐黜的各种突然出现感到习惯了，他吸了小小的一口气，然后对齐黜上报了自己的分数：「一百一十，算是正常分数吧。」

「这次的试卷也的确比较简单呢。」齐黜说，「不过，起码也是一百分以上，说明濯的数学还是挺厉害的吧。」

「不然你以为我妈逼着我去各种数学补习班的日子是拿来好玩的吗？」秦濯说，「自从开始有年段排名以来，她就总是跟我强调数学很重要。」他放下了自己的试卷，「虽然我就没有喜欢过数学。」

「看得出来呢。」

「啊，对了。」秦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齐黜，「那个啊，齐黜你多少分来着。」

「我？」齐黜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将自己试卷上写的分数展示给秦濯看。

试卷的左上角写着三个红色的数字，说明齐黜的分数和秦濯一样是三位数。秦濯看了好几秒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并不是因为他突然犯了近视的毛病，而是因为......这个数字，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一百四十九......扣掉的那一分估计是因为老师也觉得这种程度实在是不能相信，就连作弊也无法达到全对的程度，于是硬是鸡蛋里挑骨头扣掉了一分卷面分或步骤分。

「一百四十九......」

「这次的试卷是比较简单的吧。」齐黜收回了试卷，说。

「额呵呵呵......」秦濯尴尬了好一会儿，她知道齐黜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以来就是一个真正的优等生的形象，但他没有想到世界上真的存在上了高中之后还能数学满分的人，「差不多......是吧......」

「嘛，濯也考得很好了哦。」齐黜笑着说，此时她的微笑并不那么意味深长，「你啊，应该是全力以赴地面对测验的吧。」

「难道你想说你是随便做的吗？」

「不是哦，这个......」

「和新同学的关系挺好的嘛。」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齐黜和秦濯之间的谈话，并且发声的人悄悄出现在了秦濯的身后。这让秦濯在停止思考下一句话该说什么的时候不禁流下了一两滴冷汗。

打断两人说话的人并非姬华贞，秦濯在一开始就从声色和气息上感觉到了。

那是......

魏灵蔻老师。

「老师？」秦濯转过了头去，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高大的英语老师，同时将数学试卷塞到了口袋里。

「秦濯。」魏灵蔻笑了笑，对着秦濯，「看样子，你和这位新来的同学聊得挺好的嘛。」

「不......我们......」

「向你这种人都能吸引新来的女同学啊。」魏灵蔻打断了秦濯的自我辩解，同时用言语告诉秦濯她并非来抓早恋的，「真是......世日风下啊。」

「啊......这个......话说回来啊......老师你今天已经没有课程了吧......」秦濯尝试着转移话题，和一个比自己大九岁的女老师聊关于恋爱的话题什么的实在让人无法将谈话继续下去。

「对啊，已经没有课程了哦，而且学校也没有给我额外安排什么任务，比如查看是否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一些粗鄙的事情之类的。」她玩笑似地看了看秦濯和齐黜，「不过，这应该就是......嗯......闲得无聊吧。」

「闲得无聊......」

「差不多吧，差不多吧。」魏灵蔻说，「呐，还有哦，秦濯。」

「怎么......」

「有一件事，暂时只告诉你们两个吧。」她走到了秦濯和齐黜的中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的脸，俯视着两个人的眼神——她可比秦濯这个早已过了青春期的男生要高出一截——她暂时没有言语，似乎是在确认周围没有会将她的话清楚地收进耳畔的旁人，然后，她才开口，对两人说出了“暂时只告诉你们”的事情。

「很快，你们就要迎来一个新老师了。」她说。

「哈，什么？」秦濯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要离开了，辞职。」魏灵蔻解释道，她看着秦濯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反应，不管他要说些什么。

「你要辞职？为什么？」秦濯的话如她所料。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之类的？」她有些敷衍地回答道，「反正，这是我的人生自由吧，我也不是什么会让校长跪着求我留下来的人。」

「是吗......」秦濯沉默了一会，「但，为什么先跟我们两个说呢？」

「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你们迟早会明白的。」魏灵蔻说，「这并不是在特别关照你，但......你们在某些方面的确值得我提前通告哦。」

她说完话，看着秦濯和齐黜，见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回话，也暂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笑了笑，转过头，对他们挥一挥手，说：

「呐，再见了哦。」说着她回过了头，「敢张扬出去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