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受伤(1/2)
就在伽罗愣神的功夫,郑译把牛车赶了过来。
他也没想到受伤的会是伽罗,愣了一瞬,随即后怕的说:“还好还好,若那疯牛没有被制住,你伤筋动骨,独孤郎和祢罗突该雷霆震怒了。”
原来明日是休沐日,他和杨坚两人骑马回家,远远的就看见前面鸡飞狗跳,行人大呼:“牛疯了!”郑译还没反应过来,杨坚就对他说了句:“快去寻一辆新的牛车来。”说完就打马冲了过去。
郑译此时才明白,杨坚不光是要救人,也想到牛车毁去之后车里的人无处安顿。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能想到这些,足见其人不光智勇过人,而且心思细腻。自己和他交往,真是做对了。
伽罗也是后怕不已,再次向杨坚道谢,心里还在琢磨此杨坚是不是彼杨坚。但见他蚕眉鹰眸、器宇轩昂,长得非但不丑,而且还别有一股阳刚之美,与历史记载不相符。想来,应该只是同名同姓,不是那位隋文帝吧?
在伽罗道谢时,杨坚侧身避开,道:“独孤七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你认识我?”伽罗很傻的问了一句。
杨坚没有开口,郑译咳嗽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上回在尉迟府,七娘子百发百中,很难让人不认识啊!”他瞅了瞅杨坚,很明显这小子之前就认识伽罗,可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伽罗有些明白过来,扶着阿兰先上牛车,又让郑译帮忙去找自家车夫。后得知车夫被压断了一条腿,郑译把他送往医馆了。
杨坚亲自送伽罗回家。
巧合的是,独孤信从宫中回来的路上,也听说惊牛一事,但不知受害的正是自己女儿。
看到伽罗额头上鼓起的包,他心中怒火滔天,恨不能立时把那乱放爆竹的混账找来狠狠打死!面上却半分不显露,找来医生,让伽罗和阿兰好好休养。
伽罗并不急着回房,反而对独孤信说道:“今日并非逢年过节,也不曾听闻街上哪户人家婚丧嫁娶,无端燃放爆竹,实在可疑。但望父亲细细查过,不要放过欲害女儿之人。”
听到这番话,独孤信面色紧绷:果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对伽罗说道:“儿且宽心,为父定然找出那人,决不轻饶!”
杨坚看了伽罗一眼,正要告辞,伽罗却道:“郎君慢走,我这般回房,恐我母亲担忧。不如请郎君随我一道,好教母亲安心。”
独孤信也道:“正是,天色已晚,不如吃过晚食再回去。”
杨坚看向伽罗,伽罗也正看着他,他心中一动,便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离开独孤信房中,走向后院。
沉默到半路,杨坚忽道:“七娘子可有话要对在下说?”
伽罗一笑,道:“郎君果然是聪慧之人。”能在那一瞬知道救人,又知道如何善后,心思不说深沉,也是极其敏锐了。“郎君于我有救命之恩,本不该烦扰,但一事不烦二主,因此想请郎君再帮个忙。”
“七娘子不必如此客气,叫我那罗延就好。有什么在下可以帮忙的,但说无妨。”
伽罗又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郑译既已将车夫送往医馆,就烦劳那罗延你去打听一下,当时可有人看到放爆竹之人。趁着今日之事未毕,人们的记忆力还没有模糊,应该会有些蛛丝马迹。”
杨坚不解:“大将军已说明会详查,七娘子似乎并不相信?”
伽罗叹了口气,有些苦涩的说:“我清楚自己,也清楚我父亲。至今为止,我所得罪的无非是西院那边的人,还有尉迟府的两姊妹。若查出尉迟府,倒也罢了,若查出西院那边,你觉得我父亲会如何处置呢?”
杨坚没想到她会在自己面前这样直言不讳,问道:“若真查出是后宅之事,你当如何?”
伽罗沉吟片刻,道:“我所依仗的,无非是父亲对我的宠爱,若真查出是她们,没有父亲的首肯,我还真不能如何!不过,至少可以多加防范,免得下次再遭毒手。”
杨坚默了一瞬,说道:“惊牛手法略显狠毒,若无人施救,只怕七娘子非死即伤。七娘子真的以为是后宅所为吗?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大将军的政敌?”
伽罗怔住,她从没想过这方面,疑惑的说:“可是那辆牛车上并无标记,旁人……”她想说旁人不知,可是若真的有心算无心,害她之人必定能查出那是独孤家的牛车。
杨坚见她踟蹰不定,当即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郑译。”
伽罗一愣:“不吃过晚食再去?”
杨坚道:“吃过晚食再去,没多久就会宵禁,到明日就算能找到线索,也没有证据了。”说完,他再次颔首施礼,转身离去。
伽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晚风一吹,身上起了寒意。原本因为紧张没有觉察到的疼痛,此时仿佛无边无际的涌了出来。她抚着额头,皱眉回到东院,准备好好养伤。
牛车被惊之事传了出去,恰逢次日休沐,高熲特意前来探望。
伽罗躲在床上,床的三面立着插屏,用紫纱帐拢住。隔着帐幔,外面的人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何况高熲恪守君子礼仪,进来后只跪坐在茵席上,并无四处张望。
伽罗不敢乱动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牵动伤口,当时不知道,后来发现下巴处也撞了一下。也算是命大,不曾伤筋动骨,亦不曾毁容。只是崔氏见了心疼不已,频频落泪,伽罗这会儿躲着,就是不想让崔氏等人见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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