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2)
夏瑜听到服人的话,也知道服人心急回国,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微微沉吟道:“走哪条路?向北还是向东?”
服人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夏瑜的意思,但想起夏瑜向他汇报的军情——田舒率齐军大败孙由、秦开,已经度过易水,逼近蓟都,若是情势已经若此,那晋国与燕国的交境处,此时必然已经被齐国军队控制,若是依照当初自己入晋的路线返回,即从晋国东部进入晋国与燕国的交境处,肯定是不行的了,夏瑜询问“走哪条路?”,就是因为这个。
想到此处,服人微微晃动了一下,知道燕国兵败形势危急时一会儿是,然而此时这么清晰的感知到数月之前还在燕国手中的国土此时已经被齐国占领控制,这种直观的冲击却是让服人真真的心痛欲裂。
微微握紧了拳头,服人整个人感觉更加尖厉了,像是用什么东西正在从内而外的改变着,服人慢慢的将所有情绪收敛,道:“向东只怕齐国军队已经再严加防守边境了,齐国与晋国联昏,赵氏庶子已经归为晋国执政内佐,我想赵氏庶子在晋国执政府内应该有一二眼线,如我所料不差,晋国放我归国的消息只怕在我们离开起就有人向齐国报信了。”
夏瑜点头道:“赵氏庶子,颇有才干,若他不在晋国留一二耳目通风报信,倒是稀奇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赶在那报信之人送信回齐国前赶到齐燕边境,只怕也很难顺利穿越齐军掌控的地方,返回蓟都,齐国与晋国争锋日久,就算此时齐晋联昏,齐国大军北上之际也不会完全不防备晋国,在齐军掌控的地方,与晋国的交界处,一定会派人日夜巡查,严加防备。”
服人目光深沉,道:“是啊,田舒不是庸将,不会连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夏瑜听到服人提到田舒时,眉头不由一跳,但随即低头,也微微收敛了情绪,道:“向东的话太过危险,不若向北,绕道回燕。”
服人微微皱眉道:“向北?从中山取道?不行,中山与齐国是盟友,取道中山太过危险。”
夏瑜也微微沉吟,道:“中山国未必与齐国就是不是一条心,不过若是燕国尚且与齐国拉锯,中山国也许会两边观望,此时我燕国战败,只怕中山国会趁机落井先生,趁机侵吞我燕国国土,取道中山确实不妥,所以,向北的话,只能绕过中山再向北,取道北狄。”
一直静静的听着夏瑜与服人讨论的孤竹存阿此时插嘴道:“戎狄人野蛮凶残,这……从北狄走,也太过危险了。”
夏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服人,而服人站在那里,仰头望了眼这苍茫天地,他入晋时还是盛夏,此时已经是秋日,草木已经有了几分枯黄之意,满盈萧索悲凉,服人深吸了口气,道:“从北狄走,若天不绝燕,我们能顺利回国,若天要绝燕……”后面的话服人没说。
半月后。
阿玛是部落里负责跑商的头领,在隗氏与潞氏两大部族之中都很有威望,因为这草原之上的部族在二十年前中原那些的家伙向草原扩张时,都有很多人口损失,又因为南边的那些叫做晋的人的严厉打击,很多部族都不能再从南人手里买货物了,别的不说,盐这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缺的东西,就很难再从南人手里买到。
阿玛是跑商队的头领,在晋人与各大部族之间来回穿梭,知道怎么把盐巴从齐国贩运回草原,所以虽然隗氏与潞氏不合,但是没人会拒绝阿玛的跑商队。
阿玛本来一直如鱼得水,但最近阿玛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因为南边齐国与燕国打起来了,本来阿玛贩运盐巴回草原一直是从齐国穿越过燕国再过中山回草原,这条路是回草原的最短路程,可是却并不顺遂。
中山虽然也被那些南人归为与阿玛部族的同类,但就如同隗氏与潞氏不合一样,中山昔年背信弃义的记忆,草原人都没有忘记,草原人不喜欢中山人,中山人也不喜欢草原人,他们斥草原人为蛮夷,觉得已经和草原人早就不同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草原的商队阿玛的商队每次从中山回草原,都被收很重的税,被扣很多很多的钱,所以这样贩运回草原的盐巴都会很贵,除了阿玛的商队。
没有人知道阿玛是怎么做到的,他总是能顺利的穿过道道难关,并且不用向中山国的官吏交很多的钱财就能带着盐巴返回草原,所以他的盐巴宗室很便宜,自然也就受到所有部族的欢迎。
然而,阿玛最近遇到了麻烦,因为齐国与燕国打仗了,贩盐巴回草原的路上,中山国倒是不是问题,但齐军控制的燕地却是穿不过去了,无法,阿玛值得用重金贿赂了晋国赵氏的官员,从晋国这个草原人最大的敌人的国土中穿越过去,一路心惊胆战,还好有阿玛重金贿赂得到的赵氏通行令牌,不然还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眼见出了晋国边境,靠近草原了,阿玛带着的商队在一处水源地饮水处歇息,商队里一部分人带着马儿去饮水,另一部分开始架帐篷起火堆准备烧水做饭,商队的护卫将正在忙碌的人圈起来,正围绕着营地警戒着有马贼偷袭。
阿玛此时拿了奶酥饼,还有烤熟的羊腿,走出自己的帐篷,看着远处的落日,叹息一声,草原此时已经很是寒冷了,眼见晋国齐国还是秋天,但在草原,已经是快要下雪的时候了,往日里这是阿玛已经回了自家的帐篷,围绕着火炉喝着马奶酒,但今年,因为燕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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