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荡魔(一)(1/3)
夏时我听满盈会的情报,入秋后有北荒来的大妖潮要逼近帝都,四大宗门的精力届时会放在北边。现在已经是九月秋浓,宗门应该北顾——天下还有什么势力会光顾瘴林边陲,大正王朝的内陆之地呢?那百余股金丹之气中不乏根基稳固、修为深厚之辈,绝对不是外道金丹在夜郎城聚合——能一次调遣如许多厉害金丹,背后人物的手笔不下于于任何宗门。
南宫磐石和颜若琳也是迷惑不解。
我拍了拍怀里的地藏狮子,
“入城后你要专心谛听,把城里人说的话和他们的神念交流都用神念传递到我心里。”
夜郎城的第三重城门外,五个戴乌帽、服锦衣、佩玉带、系令牌的金丹者正守住南城门。站在偏后位置的第四人我看得眼熟——那神情桀骜的青年佩着玄赤两色的双剑,不就是在凌牙门被我砍掉一条手的吕诺吗!时隔数月他的那条断臂又长出来了。
——剑宗的荡魔院到瘴林来做什么?这一带又需要劳动他们执行什么修真界的戒律了吗?
同时,吕诺似乎也感受到了空中我的目光,他抬眼望大风蛇,忽然脸色一讶,向最前二位的金丹者附耳传递神念。
那两人都是金丹上层,为首的蚕眉者负手望我们,边听吕诺的叙述,嘴角边轻蔑一笑。此人的背上有一具剑匣,不知道里面藏有几柄飞剑,剑有何种神通;和蚕眉者并肩的冷面青年则拖着一柄无锋重剑,剑身通体无华,好像一坨锈铁;吕诺旁的金丹者是金丹中层的气,手里把玩着一把碧色兰心的飞刀,浑如一枚孔雀翎子;吕诺身后尾随着一个神情腼腆、看上去比我略小的少年,他手持三尺青锋,放出金丹下层的气。
(“天上那个红衣大美人是什么人物,好像仙子一般?”)
腼腆少年凑近其他四人,悄悄询问。
(“那个红衣少女手持金剑,一脸骄气,必然是昆仑掌门颜缘的泼女儿,我们宗门内有名的小母夜叉。秦霄,看人不要看颜,和这个小妖婆交流非常困难。”)
(“是,师弟知错。”)
把玩碧色飞刀的男子说的很接近真相。当然这句话我不会告诉颜若琳,不然我们在大风蛇上会直接先打起来。
(“那风蛇上的文静青年依稀是南宫家世子磐石的面容,我们剑宗重点关注的目标,他是可能在中土生是非的人物……”)
飞刀男继续补充。
(“不可能是南宫磐石!据本宗通事殿的情报,他还在凌牙门上官家的城主邸养伤。”)
冷面男反驳。
(“天下容貌近似之人比比皆是,你们不必奇怪。”)
蚕眉者大手一挥,问飞刀男我是谁。飞刀男说他不知道。蚕眉者转问神色不定的吕诺我是谁。吕诺支支吾吾,嘴唇似动非动。
地藏狮子把他们的议论分毫不差地传递给我。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过去公孙纹龙享受的情报优势,我也算同样领受到了。
我倏忽降下大风蛇,我们三人一条狮子狗走向南门——
“昆仑外门出师弟子原剑空,见过剑宗的诸位道友!”
我扮成温良恭谦的样子,出示自己的令牌,向他们一一行过礼来,
“我虽然新入宗门不久,诸位的侠名仙迹我在天下四处漂流时早如雷贯耳——这位负剑匣的是钟大俊长老,持重剑的是罗克敌长老,弄碧色飞刀的是史断师兄,最少的秦霄师弟——至于吕诺师兄,数月前我们在凌牙门还有切磋过呐——吕师兄爱惜我这个后进,存心让了我一招半式。我每当想起自己年少冒进,失手伤了吕师兄,总是夜不能眠,心中揣揣。”
他们的名字,我一一脱口而出。
吕诺的神色尴尬,在四人的环顾下眼向地看
——想来他对众人隐去被我三阵败退,一臂中断的臭事。
“嗯哼……原师弟数月不见,进境神速。上次我在凌牙门搞错了,和你误打了一场,原来以为是要酿成不幸的一件坏事。但现在看来,你借那一战体悟了不少东西,提升了修为,坏事最后变好事了嘛!哈哈,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吕诺一咬牙,肉不笑皮笑了起来。
(“哈,我好想笑——”)红衣少女的神念传递与我,她用袖子掩口,扭过头去。
(“严肃点。不要用手捂肚子,那么好笑吗?喂喂!”)我在神念里对颜若琳乱喊。
“对不起,琳公主有点怕生。”
我胡乱找个借口,然后把自己脸部的肌肉竭力紧绷,不让自己也笑出来。
“恩,吕师弟你做的对!我宗是天下第一,道门领袖,提携宗门后进道友是我们剑宗的义务——领头的大雁要壮实,两翼护卫的小雁也要壮实嘛。”
蚕眉者钟大俊一手抚吕诺肩,一手径直搭上我肩,转对我说,
“小原师弟,以前你和吕诺有什么不开心,都是小乌云。男人要心胸大,这么点屁事一阵风就吹跑了。”
我和吕诺的双目交锋,互相在神念里骂了一句
(“约个时间我们做过一场。”)他说。
(“哈!恕不奉陪!”)我虽然也想扁他一顿。但是这次我功力大进,搞不好动手会杀死吕诺,我还是不要在陌生的地方生是非了。
“钟长老说得极是!”
我低眉顺眼道。
“师兄,我也要改了操切的脾气。”吕诺比我更恭谦地回应蚕眉者。
南宫磐石向剑宗弟子出示了石子明予他的内门弟子假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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