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风在飘,却无六月飞雪 上(1/2)
赵光冉怎么都未曾料到,欲要青云直上的他却莫名其妙的惨死在了乱军之中。吕布在冲杀之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而手下的骑兵更是对除了吕布与张辽之外的人默然视之。所以,怀揣着豪情野望的赵光冉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掉了。
但是,他九泉之下岂知:生前他无人在意,死了却备受瞩目!
颍川一郡总帅皇普嵩亲自在三军将士面前为其念颂了豫州刺史王允亲笔所著的追悼词,表彰了其在对抗黄巾中舍身取义的勇武与果敢。
皇普嵩还命人搜寻到赵光冉尸首分离的头颅与尸身,命令长社城内的能工巧匠将身躯缝好,用紫金软木打造的棺材入葬。
剩余的三千名雁门郡兵们正因何去何从而迷茫不安之际,皇普嵩与王允对他们主将的关怀深深的触动了他们。以致原本以为尚要多费口舌的皇普嵩与王允很轻易的收编了他们。
“赵光冉一死,雁门郡的士兵群龙无首,差点军心散漫的局面总算得以控制住了!”皇普嵩长长舒了口气,颇有些庆幸的说道。
王允见往日壮志豪云的皇普嵩竟因为稳住了区区三千人的军心而露出庆幸之色,不仅没有讥讽反而面露崇敬。
“皇普兄为了军中的大局稳定而殚精竭虑,为了多上一分对抗黄巾贼的力量,不惜对无能的死在黄巾手上的赵光冉大加赞许。子师佩服!”
“黄巾贼寇十余万,而我军算上各方援军方才四五万,且各路的援军却意见分歧严重,根本不能抱成一团,统一的听从本将的军令。奈何?奈何?”
“若说最不可掌控的一股力量,依子师观之,乃是那吕布。他手握八千铁骑,四千精锐步兵,却总是出工不出力!况且观他总是想方设法寻老夫的晦气。着实可恨!”
“吕布此人,乃虎狼之将,用之要慎,不用之更要慎,否则福祸不可预料!”皇普嵩长叹道。
“可恶!吕布连同丁原等人座下的兵士理应为国之利器,为何却给老夫一种尽是他们私兵的感觉。”
“私兵?国兵?值此天下纷乱之际,何须区分彼此?只要有助讨贼,都是义兵!”
这场私密的谈话最终随着皇普嵩的一锤定音而不了了之。吕布不知道宿命就是如此,他与王允的恩恩怨怨,并不会因为他灵魂的转变而转变。
…………
颍川郡的局势真正的开始逐渐焦灼了起来。
当冀州战场上一次次瞬息万变,卢植因为施行稳妥的计策而饱受朝廷方面的质疑之时,当南阳郡的张曼成所部势如破竹却又被南阳太守秦颉痛击之后收敛许多之时,当广大的穷苦百姓认为黄巾的星星之火真的可以燎原之时。当汝南,广阳……
躁动纷乱的四月与五月就这样过去了。历史的轨迹却因吕布这只小小的蝴蝶发生了些微的转变,本该在五月间就败亡的颍川波才黄巾如同一只顽强的小强,拱起肚腹挺到了六月间。
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阴晴不定,时而大雨磅礴,时而烈日当空,时而云染黛眉,时而风诉衷肠。
廖化身穿一身干净清爽的短衫短裤,露出并不粗壮的胳膊与小腿,光着脚掌,在营帐内踩踏着散发着自然清香泥土的冰凉,营帐内的毛茸茸的地毯他早已命人撤下。丝丝的凉意浸润着他并不宽大的脚掌,使得他的嘴角露出阵阵欢喜的笑容,或许唯有在这寂静无人的私密领地中,他才会露出他与寻常少年的年纪相符的一面。爱玩乐!爱欢笑!爱搞怪!
嗤!廖化悠闲的漫步之时,突然露出呲牙咧嘴的模样。他忍着些微的痛楚坐了下来,却是发现脚底板被营帐内的草根给划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青黄相间的野草满布在他小小的军帐之中,绿油油的嫩草与快要老掉的枯黄草叶构成了一副生死荣枯的夏草轻语图。如此和谐而优美的景致,可比以前扎营时地面上一片光秃秃的场景顺眼多了。
据说此种扎营之法是足智多谋的波才将军所想出的,波才将军为了十余万黄巾不至于被燥热的天气给影响士气,毅然的决定新造了一座坐落于青草绿野间的崭新军营,并协同十余万大军于五月之末搬入。
六月甘日,今天注定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日。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足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天空之上,烈日高悬,天空之下,雨滴点点,这一大汉朝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太阳雨情景,竟然在颍川这片地域上真实的降临了。
面对让他们难以理解的自然景象,广大的黄巾军们纷纷心中压上了一层层雾霾,猜测这是否是上天降下的警示预言?为何净涤一切的烈日明明高悬,老天爷却落泪了?
面对这种人心思乱,惶恐不安的情景,波才也不敢指望让兵士出外攻城了,唯有下了一道铁血的军令:全军将士今日在各自营帐内安歇,聚众喧哗者斩,散布谣言者斩,肆意妄动者斩!
得到军令的十余万黄巾唯有乖乖呆在了营中,面带忧虑着时不时仰望着天上的骄阳,空中的雨丝。
太阳雨下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光景,直到风声渐起。
今日的风也似乎格外的与众不同,往日的柔和不知所踪,唯有一次次的风声纵横。凛冽的东南风吹扬起黄巾中军那面略显斑驳的大旗,朝着长社城的方向肆无忌惮的吹扬。
长社城城头,皇普嵩面带焦急,恭谨万分的立在一名全身包裹在灰衣中的老者近侧。
“老先生,您说今日风向会往西南方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