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你太坏了(1/2)

方艳对田长的突然问一点准备都没有，条件反射般看了看申一甲“应该来了，谢谢田董。”

“那好。”田长点点头，从面前的果盘里拿起一粒葡萄，扔进嘴里，“你们先吃点水果。”

申一甲也学着田长的样子，从果盘里拿起一粒葡萄，扔进嘴里。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做做样子也得做，因为他是带队的，王海和方艳都看着他呢，他要是一付危襟正坐、不苟言笑的样子，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跟他来的两个下属自然也放不开。

不过申一甲进了会议室以后，有一个明显的感觉，这间会议室的布置虽然还是老样子，但桌摆放的水果明显少了。记得次来的时候，是督查国企改制情况，会议桌一字排开放着各种水果，还有果汁饮料，包括纸巾、水果刀、香烟都十分齐全。

这次不同了，客人这一侧只摆了两盘水果，一盘是刚刚能盖住盘子的紫葡萄，另一盘是刚刚能盖住盘子的圣女果，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瓶矿泉水，其它什么都没有了。这企业改制前和改制后接待客人的规格也完全不一样了。

“那我按照政府办通知的要求，向各位介绍一下企业的情况。”田长说着，把面前的稿子往外推了推，戴了眼镜。

田长一字一句地念着稿子，语不快不慢，声音十分平静，和次的慷慨陈辞的脱稿演说大相径庭。

申一甲只听了几句现，田长照本宣科的原来是企业的改制情况，并不是通知里要求的供热情况。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因为这次来只是打探一下企业的虚实，他要是太心急，单刀直入，很容易被田长看出他的动机。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田长把企业改制渲染了一番，突然话峰一转：“关于供热情况我不多说了，我只想说一句，企业库存的原煤不多了。我们希望市政府能为全市8o万老百姓着想，补助我们一些供热资金，从现在的缺口看，今年要确定人民住暖房子，至少需要一亿二。”

“一亿二？”申一甲瞪大的眼睛。不对啊，宫市长曾经对他说，田长给市政府打的报告，请求划拨供热补助六千万啊，怎么又长到一亿二了？

“缺口一亿二。”田长说，“我们希望政府能为企业分担一部分，居民供热严格的说属于公益事业。如果老百姓的供热温度保证不了，我这个企业经营者交不了卷啊！”

田长把手里的材料推到一边，给申一甲算起账来。

田长向申一甲说了一堆繁琐的数字之后，再次告诉他，即使把老百姓交的供热费算进去，要想使全市住房温度达到标准，至少还缺口一亿二。

“所以，还请申主任回去为我们呼吁一下。”田长说，“我们也得为政府考虑，准备想办法自筹一部分，政府能给我们一半，六千万，我替全市老百姓感谢市领导。”

田长说到这里，扭头对坐在旁边的肖玲说：“你去对食堂说，午有客人，不要大鱼大肉，要做得精一点，我午陪几位喝两杯。”

这既是一种态度，又是一种试探，也是基层单位经常演的一幕，申一甲对此早已耳熟能详了。

“我们今天不在这里吃饭了。”申一甲说，“一会儿赶回单位，还有别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嘛。”田长说，“这样，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去送外地的人大代表考察团，午再去食堂陪你们。”

“真的不用，绝对不用。”申一甲的口气不容商量。

这次到热电公司来，是宫市长耳提面命，过后领导肯定要听结果的，他哪敢留下来吃饭啊。不是市长派来的也不能吃，他总不能听完了情况，赖在这里等着午吃饭。

“田主任可千万不要客气啊。”田长说，“肖主任啊，你再陪陪客人，客人有什么需要的情况，你可以接着介绍，那我先走一步了。”

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情况，却让田长先走了，申一甲心里非常不爽。

在回来的路，方艳嘴里嘟嘟囔囔：“田长不说真话，明明没打算陪客，却表现得情真意切的，让人怪感动的，真不愧是人大代表啊。”

“田长怎么惹着你了？”王海问。

“他可惹不着我，地位太悬殊。”方艳说，“午还得回单位吃份饭，真没劲。”

“艳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田长没说真话的？”申一甲问。

“我的消息这么灵通，还用看吗？”方艳说，“我老舅午有个局，是田长张罗的，听说副市长杨重也去，今天早晨我知道。”

申一甲倒没什么感觉，田长毕竟是全国人大代表，又是民营企业大老板，人家午还不能请个客、吃个饭啦。他觉得不痛快的是，今天在热电公司没有什么收获，被田长牵着鼻子走了。

王海说：“现在老百姓对供热站的议论很多，尤其是今年。”

“什么议论啊？”申一甲问。

王海若有所思地说起来。

原来王海家的供热温度也不达标，开栓送气以来，他为此还找过管片的供热站，可找了几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王海见门反映没有效果，他有个朋友的朋友认识供热站的经理。

这个朋友领着王海再次来到供热站的时候，直接找到了这个经理。

“你是市政府的，怎么不早说啊。”经理说，“有的住户温度不去，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找的人太多了。”

“供热站要是没有什么办法，我们住户更没有办法了。”王海说。

“不瞒你说，现在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