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悠悠往事（二）(1/2)

合鵹龙首山之上阴云密布，人族差点亡种绝户。

这个时候那名叫“息”的年轻人眼看天要继续降雨，满心孤愤不甘之意。一手捧土，一手自挖双眼，双目之中瞬间血泪不止。

息仰天怒吼：“天眼已下，我这双眼睛不要也罢！恨我人族不得其法，否则定要灭了这世间凶兽，刺瞎苍天之眼！”吼罢，一手将双目扔向天空，他的双目在空中转而不落，怒目瞪天！似在无声地向天地宣泄自己的不甘！

而他空洞的眼眶之中血泪不断流出，滴答滴答。颗颗低落在手中所捧之土上。息手中的土变成了血色土壤！合鵹龙首山的土壤吸取了息一腔不甘的热血，突然大放光华，开始主动吸取息目中的血泪，而后开始由红转黑！

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后凄厉嘶吼：“合鵹龙首山之土！你若有灵性，当知我弇兹合雄氏世代居于此地！如今天要亡我人族，你待如何！”

血土只是痛饮他的鲜血，并无声息。

回应他的却是吴官、太昊、颜九川、苗蛮、还有风子俊齐声怒吼：“杀——杀——杀——”

息似乎听到众人“杀”地怒吼，咧嘴凄然一笑，怒吼道：“好！杀！你若能助我杀了这天，那便让你饮尽我血又如何！”说着手中一抖，一道血光闪过，息身上的血尽数拥向那捧血土！

血土此刻已经不需要再主动吸取息的鲜血，因为息的鲜血尽数扑在上面。血土有红转黑，由黑转褐，由褐转土黄！

息似乎察觉到了息壤的变化，脸颊之上露出一抹欣慰之意，放声吼道：“合鵹龙首山之土，你既然饮尽我血完成蜕变，当继承我意愿，我愿从此天眼尽瞎！你可愿替我蒙了天眼！”

众人还未答话，天地苍茫间传来一声声怒吼“愿意——愿意！”

息踉跄倒下，嘶吼声不止：“你可愿代我守护我弇兹合雄氏！”

天地苍茫间再次传来声声“愿意——愿意！”

息此刻真正倒地不起，声音气若游丝：“此后，你名为息壤，其内有我血液，当不服天，当护我弇兹合雄氏！当护我人族，你可愿意？”

苍茫之间再次传来“愿意——愿意！”

吴官、太昊、颜九川还有苗蛮目中流出血泪，纷纷怒吼：“我愿意！”

风子俊此刻双目泪如泉涌，仰天怒吼一声：“我愿意！”

而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捧原本在息手中在有了息的命名之后被称作“息壤”的土此刻自发从息的手中飘落，而后瞬间化作一丈大小，裹着息的躯体直接掠向合理龙首山深处。只是瞬间，那捧土再次出现在了合鵹龙首山之上，化作漫天黄色之土如同一丈黄色帷幔笼罩向天空。

而在此时此刻，浓云被漫天风沙冲散，漫天雷霆也瞬间被土壤吸收殆尽，天眼蒙蔽！

天既不公遮苍茫，我以我血溅玄黄！

息死后，息壤秉承他的意愿，调动合鵹龙首山的土化作漫天飞舞的土壤迎天而上！

谁说天地之差，云泥有别？

若天不顺我意，刺了它双眼便是！

而在此时，在合理龙首山之上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那些“神”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们马上怒吼着想要扑上去，却没防住息壤瞬间分出一部分去阻碍了它们。

他们怒吼连连，却无可奈何。

天上浓云尽散，紫雷消退。漫天的大雨消失不见。

息壤从天而降，化作一方厚土直接砸向那所谓的神。

那些神，有将人族视作血食的凶兽，有主张奴役人族的其他生灵，也有主张将人族屠戮殆尽的禽鸟……甚至于在其中还有些最早从人族之中叛逃而出，与那些人沆瀣一气的人族之人！

息壤化作的厚土砸下之际携有无尽怨念与不屈，似凝聚了所有人族的怨恨加诸在其上，而后砸向众人的黑暗似又一下子将众人所有的怨恨释放而出。

怨恨吞噬那些上位者。

但却不是所有，息壤之有一击之力，而后它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它化作一股沙风裹着剩下的弇兹合雄氏人族奔向远处的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一毛不拔，息壤便化作沃土，生长出各类作物果实供养他们。

余下不多的弇兹合雄氏老弱妇孺便在以息血泪浇灌的息壤所化大地上生息繁衍。

他们祖祖辈辈屈辱地活着，却无时无刻不忘自己的先辈，自己的祖上曾经在合鵹龙首山上被那些承诺庇佑他们的神斩杀。这是世仇，他们无人敢忘。因为忘记了这段世仇，便如同背弃了自己的血脉，备齐了自己生长的这片土地。

凡忘仇背弃弇兹合雄氏者，弇兹合雄氏之人共杀之！

这是一条铁律，刻进了每一个弇兹合雄氏的人血中，骨中！

然而他们为了生活下去，不得不再次对神卑躬屈膝，为了子孙，为了繁衍，为了复仇！

无数次，无数人每一次向神人低头，伴随的都是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甚至是茁壮成长。

知道有一天，弇兹合雄氏降生了一个名叫“燧”的孩子。天穹碎裂一般降下大雨，似要淹没天地。却终究给息壤掩盖。合鵹龙首山内莫名震动，似在欢呼！

人族开始崛起！

而此刻身在当场的吴官、太昊、颜九川、苗蛮仍旧沉浸在这场悠悠往事之间。而风子俊此刻则是慢慢意识到了这场意外往事的放既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则是因为息壤！

他再次沉吟，对于息壤无法获取的原因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