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应是旧相识(2/3)

离阎君此话说得轻松自然，郁垒也并未有任何反驳，但是在一旁众人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特别是对于烛九阴来说，“桃符一族”是他第一次听说，神荼却是天下共知的桃止山山主，掌管冥府门户，把控万鬼出入冥府之门。但此刻听到离阎君所说，那神荼与郁垒是同为桃符一族之人，只怕二人还有世人所不知道的关系。不止如此，烛九阴此时也听出了冥府之主离阎君与郁垒，还有神荼等人应该皆是旧识。且三人不知因何原因，致使离阎君成了冥府之主，神荼成了桃止山山主，郁垒却似乎成了一只孤魂野鬼，游荡在人世间。而且看情形，郁垒此番来到冥府，似乎为了寻仇而来，且那离阎君对于郁垒还抱有一丝愧疚之意，是以从一开始离阎君与他们交手之时，似乎并没有用全力。而郁垒此时的沉默，加上刚才没有趁机偷袭祝融，也说明了他不想对离阎君真个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烛九阴一声不吭，暗自调息，偷眼看向离阎君与郁垒。

郁垒此时开口说道：“我不出手趁机杀了这南疆小儿，是因为他命数未尽。再加上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对一个后辈出手，便没有这种必要偷袭于他。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渊源。好了，还说的我也已经说过了，如今到你决定了。”

离阎君皱眉说道:“你非要释放那人？”

郁垒点了点头。

离阎君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即便你将它释放而出，只怕也回不到从前了。”

郁垒面无表情：“你们可以忘记旧时之时，我这一千多年以来却时刻不敢忘怀。”

离阎君突然愤声怒吼：“你就是一个疯子！”

郁垒无所谓说道：“在你们看来我是一个疯子，可在我看来你们又何尝不是疯了呢？”

离阎君此时竟异常暴躁:“当年他所做所谓，你都看在眼里，他可曾有一个兄长该有的样子？”

郁垒此时讥讽道:“所以你便杀了他，让他也成为一个鬼？”

离阎君听到郁垒的讥讽，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低声说道：“若我仅仅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么此时在此地我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可是我所做一切，绝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而且若是杀了他仅仅是为了我个人，那其他人又怎会助我你既然这么多年一直在天下之间行走，应当知道如今天下能有如此大势是因为什么。他所求的一人超脱神道所以要付出的代价是何等之大？他便不是自私？且不说他所要密谋之事能否成功，即便给他成功了，他又能如何？造化众生，又或者按照他的心意捏造更多的傀儡？”

郁垒冷哼一声，也不否认离阎君所说。

离阎君看了一眼郁垒，接着说道:“其实你心里也有答案，不过是拜他救命之恩，这才过不去心里那道关卡。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扪心自问，若是他超脱神道，天下修道之人的境遇可会比如今的更好？他妄想着以一人之力联通三界，从而三界之中任何人都可自由来往。可若真的给他得逞了，以人界与冥界的实力，如何能够面对天界之人？他们什么实力，你可曾知道？”

郁垒依然不言不语，仍是沉默。

离阎君见到郁垒如此表情，知道他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于是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不过是对当年我等所做之事还耿耿于怀。可我相信，若是你我异地而处，你的决定也会如我一般。因为你也知道，若是天、人、冥三界互通，他所设想的万道融合，将会有更多的人进入神境甚至是超脱神境，进入到更高的境界不会出现。反而是一旦三界互通，对于人民两界来说将会有无尽的灾难。所以当年的我们选择的是阻止他，一如今日我们阻止天下的这些后辈所作所为一般。我们并不介意后辈之人如何看待我们，我们只需要自己知道这些事是于天下苍生有利，于我冥府亿万鬼民有利便可。”

这个时候郁垒再次出言讥讽：“说的真是道义凛然。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了你们？”

离阎君此刻神情露出哀伤:“你知道你为了他的死耿耿于怀一千多年，那你可曾想过于我来说心底又会是怎样的伤痛？当时我们众人联手击杀了他实在是他的实力高强，远超我等。而且若是给他成了那件事，只怕当时遭殃的不仅仅是我们几个，遍临天下苍生也要跟着他的野心一起陪葬！你若不信，可曾见过我今日枉杀一人？他们是想同时算计冥府与扶桑树，我们也知道他们所想的目的是什么。但即便这样，我们也只是将这些人看作后生晚辈。后生晚辈有想法，想突破神境，这个没问题。他们想从冥府以及扶桑树入手，以此寻得破境的契机，这也没什么问题。甚至于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造化。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被允许的。他们虽然是后生晚辈，但在破境入神之时，对于冥冥天道自然会有感悟。也会知道如今在他们头顶有一重天道压制，他们也能感觉得出若想去掉这种压制，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可他们知道这代价之大，竟依然不管不顾，想要开三界之门，这边不是我等能够接受和容许的了。”

郁垒接过话说:“所以你们就顺水推舟，以神荼作饵，将所有幕后参与此事之人全部引出，而后给予他们所谓的教训？”

离阎君听到郁垒所说，并不否认，只说了一句:“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