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 雷厉风行(1/3)
御驾已经到了长安县,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达西安城,几乎是全城实行戒严,各个路口都有兵卒把守,而陕西的大小官员们,都已经在城外恭候圣驾,谁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来到陕西,而且没有事先通知陕西的官员,所以,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次皇上的驾临是福还是祸。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为了配合皇上的隐匿行藏,徐辉祖早早的就和秦王朱尚炳一起出了西安城,在那里恭候着,虽然他心里也知道根本等不到皇上的驾临,最多等待的是皇上的銮驾而已。
前几日,陕西布政使俞士贤、提刑按察使徐庆奎、都指挥使张震、西安知府陈仲库等都惴惴不安地猜测着皇上突然驾临陕西的原因。几乎都思虑到十有**是皇上垂询重大问题,他们排除了因许多日常军事、政务被召见的可能性,但又有什么事情值得皇上在派来钦差后,还要御驾亲临呢?
虽然说虾有虾路,蟹有斜路。但是事发突然,他们在京师各自的途径、恩师都还不知道消息,更不要说没有时间在来回打听了。不过想起最近钦差大人所关心的沔县叛军问题,心里都开始惊恐起来。在一片慌乱中,俞士贤、张震等人像是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开始连续秘密潜入独秀馆。
先发制人,开门见山,绵里藏针,首先重申了自己对沔县叛军的态度,让自己从诸多事情里面抽身出来。徐辉祖自然明白他们是在试探自己,但眼下山雨欲来风满楼,是决不能打草惊蛇的,否则万一皇上追查什么事情,这些陕西官员就有了新的措辞。于是温和友善地抚慰他们。以表明自己的无辜,他也不太好表明立场,因为他从皇上的意思中看出似乎有些想让他呆在陕西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不好强作坏人。以免引起下层官员的戒心。
与此同时。徐庆奎也秘密进入了独秀馆。凭着当年在都察院练就的直觉,认定了皇上的来意。决心合力配合钦差大人的行动。
最不安心的就是陕西都指挥使张震,但总以为皇上驾临陕西绝不致专为沔县叛军。有可能是皇上重视和鞑靼的通商贸易,才来到陕西。他想打探出个中究竟,便悄悄拜谒徐辉祖。谁料这位钦差大人矢口不谈皇上驾临之事。更不提沔县或者何妙顺一个字,环顾左右而言他,兴致勃勃地和其商量官员圣驾到来关于西安布防的问题,张震厚着脸皮一再询教,徐辉祖也只扑朔迷离地说,皇上御驾出巡乃常有之例。朝中复杂,各怀深意。凡事不必太过揣测圣意,做到问心无愧即可等等。
而在西安城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朱标则在窗前看了一会,就放下窗帘。回到床上坐下,听着刘超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皇上不肯出去游玩。笑了一下,并未计较,虽然刘超这样做在别人眼里可能是有些对皇上不恭敬,但是朱标偏偏就能容忍这种行为,毕竟,现在能听到这样真心话的机会少了。
这几天,他们没有再走出客栈,因为方孝孺得知陕西官员的近况后,已经有点快抓狂了,他参与内阁处理事情,虽然也曾经在地方上有过基层经验,但对于秦王府养匪自重与边陲重地的**程度还是缺少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完全忘记了劝谏皇帝回京,投入到火热的调查之中,文人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清廉的政治环境更为重视,连日来,方孝孺与皇帝还有来往的海关锦衣卫情报处人员,一直在针对陕西的吏治进行分析,力图找出合适的解决之道,却不知道在皇帝的心里早有计较。
他们住的是西安傍渭水却又临街的客栈。正午时分,前去迎驾的官员还未回来,朱标在那里等着,已热得汗流浃背,刘超在身后使劲地扇着手中的芭蕉扇,为皇帝降温。
中午用膳。他与方孝孺以师生的身份混迹在喧喧嚷嚷的楼下酒肆之中,两个人对坐饮茶小吃,谁也没有在意他们。刘超则以书童的身份,十分谨慎地注视着周边的食客,有七、八个锦衣卫宿卫化妆成客商模样杂坐其间。
朱标凭窗眺望渭水,忽然看见一个唱小曲的女孩正走过来,在几步以外边敲两头鼓边唱起了小曲。女孩只有十二三岁,长得很娟秀,她身边一个中年男子操着胡琴和笛板。于是饶有兴趣地支颐倾听,那女孩正唱的是元曲中无名氏的《醉太平》:
“……堂堂大元,奸佞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巾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舞中也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唱罢,引得一阵哄堂笑声。茶客们纷纷给那女孩施舍些纸钞、铜钱。朱标也笑了笑,叫刘超送去了一张价值五十文的小钞,唱小曲的父女惊喜异常,从来没有人给过这么多的赏钱,连忙趴在地上往朱标的方向磕头。
酒肆里乱哄哄高谈阔论,却不敢喧哗。这些食客大部分是商贾小贩,四乡村民,来往于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也有些闲适老人地主绅董书生学子在此饮酒聚谈,而那帮市井无赖游手好闲的纨挎子弟也往往跑到这里厮混。今日的西安宵禁,大家都不能随意在街上行走,所以老早的就聚集在一起,也是希望銮驾到时,能在窗前看上一眼,沾一点皇上的贵气傍身。
一边饮茶一边欣赏,。邻桌两位老人的闲聊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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