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进退两难(1/2)
正当突厥人轻松懒散,像准备收拾掉在陷阱里的猎物似的,提弓抽箭,挽袖拎刀之际,就见从南面不远的树林中,突然冲出几千人马,像股滚滚铁流,转眼间便将坡前的弓箭手冲得七零八落,乱做一团。
毫无警惕的骑兵,也被这突如用其来的变故,给弄得疯蚁涌动,惊慌失措。
匆忙间刚刚挥刀来战,就见从树林中又冲出一股人马,直插骑兵阵营,与此同时,坡下牵马慢行的兵将,也顿时像久旱的秧苗遇到了春雨滋润般精神了起来。
跨马挺枪,转眼间便冲上了梁顶,惶惶如被狼撵羊群般的弓箭手,撒开罗圈腿好不容易奔到拴马的小树林,但自己的坐骑却不翼而飞。
没了马的突厥人,遇到杀人如割草般的回纥铁骑,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被两股铁流冲散的突厥骑兵,见大唐人马像洪水漫坡般汹涌而来,突厥人马哪敢迎战,调转马头就没命西逃。
然而,畜群般溃逃的突厥人,刚刚爬上一道缓坡,又被斜刺里冲出的一队铁骑拦住厮杀,于是,往日彪悍的铁骑,便像被狼撵的羊群般疯狂逃窜,毫无抵抗能力。
由于漫坡步行让马攒足了精神,这场骑兵追杀,足足撵出了五十余里。
自以为占据有利地形的朱邪孤注,做梦也没想到,大唐人马会神奇的从南面雪山突然出现,慌乱中,肥胖的身子刚刚爬上马背,就被流星般的飞镖穿透,落马而亡。
处月人群龙无首,被大军分割包围,死伤无数,大部投降,几近灭族。
大军推进几百里,已与贺鲁坚守的塔什赫城遥遥相望。
塔什赫虽然是个孤城,但却墙高体大易守难攻,且城东丘陵遍布,密林环绕,处密、契苾等部落几万人马驻扎在南北,与塔什赫城互为犄角,就更难下手。
李晖挂着一脸冰霜进帐,先孩子般欢快的窜近火炉,边惬意的烤火,边嘟囔般道:“塔什赫四周都转遍了,眼下想不出好办法。”
梁建方虽然一脸沉重,但还是爱惜的瞅着李晖嚷道:“别把裤子烤糊了!”
李晖这才发现自己离火炉太近,赶忙后退一步,嬉笑着摸了摸大腿,接着道:“南北军营相隔五里,中间还有个塔什赫,各个击破不大可能,同时出击难度也很大,积雪太厚不说,满坡的密林野刺,骑兵根本没法走。”
大帐里,众将都沉默不语,如同形态不一的塑像一般,只有不知忧愁的火苗,依然显出欢快的样子。
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军士们虽有敬轩送来的棉袍御寒,但也远远比不上突厥人身上的羊皮暖和。
突厥人不但占据了有利地形,还不时派出小股部队日夜骚扰军营,这就不得不让梁建方派出足够的人马轮番守卫防御。
刀刮似的寒风,让不少军士的手起了冻疮,有的甚至裂口溃烂,无法握刀拿枪。
一时前进不得,后退有未得到朝廷指令,眼看着军士因为冻疮天天减员,梁建方整日忧心忡忡。
骆弘义见自己驱夷狄,撵豺狼的计划完全破灭,而大军又处在不利局面,便趁众人散去之际,冲梁建方嘟囔般道:“事已至此,我看也别硬撑,索性将实情详细告知皇上,请求暂时撤军,来年再做他图。”
梁建方长须口气道:“我也有此打算,若不是恩国公送来的冻疮膏药,怕是一半以上的军士都上不了战场,若是贺鲁乘机反扑,恐难招架。”
于是,梁建方便借用敬轩在商道上的“空中”通讯优势,给朝廷传递了信息。
信鸽传递,不能长篇大论,只能将简洁的内容,分解成几个小纸条,而且,还不能太多。
因为信鸽走的是单线,东头养成的鸽子,由驼队带到西头,再由鸽子将西头的信息带到东头,所以,空中的交通工具非常有限。
李晖玩性大,而且是个天塌下来都不知忧愁的人,所以,尽管主帅将士们整日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中忧心忡忡,一筹莫展,他却依然像个没事人似的,吃饱喝足了,就带着几个弟兄上山打猎。
骆弘义虽然时常也能打打牙祭,享受一番李晖带来的野味美餐,然而,对于他的贪玩无心还是颇有微词,但每每在梁建方面前唠叨,都被他付之一笑。
附近的山丘都转遍了,见今儿的太阳显得特别精神,就连没完没了的西北风,都像是被晒软了骨头,舔到脸上,竟有了软绵的感觉,李晖便兴致勃勃的纵马朝东跑了一阵。
一条小溪,自山岔深处扭捏而来,虽然蜿蜒的身子被皑皑白雪厚厚覆盖,但俏皮的水花还是欢快的舔破冰层,用袅袅雾气,展示了水流的方向。
几行梅花般的狐狸爪印,诱发了李晖的童心,仰头遥望,爪印顺溪而上,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李晖孩子般“嘿嘿”一笑,便勒马寻迹缓缓南行。
迎着暖暖的阳光行走了约莫十里,一条蟒蛇探首般的山脊豁然横在了面前。
脚下爪印清晰,远处雾气蒙蒙,都弯向蛇头,李晖凝视须臾,便欣然前行。
及至走近才发现,原来蛇头后藏着一道窄长的峡谷,顺谷走了约一里路,眼前便豁然开阔。
只见山脊起伏环绕,松柏悬石隐隐,脚下雪平如毯,远处热气冉冉,青草偶绿,树木翠霜,真是另外一番天地。
李晖见状,突然孩子般惊呼一声,便纵马朝着蒙蒙雾气狂奔而去。
山壁前倾,松柏挂霜,两眼泉水汩汩而出,带着冉冉热气,从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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