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孔雀开屏(1/2)
契苾何力刚刚无滋无味的吞下口鲜嫩的羊肉,就见李晖连蹦带跳的冲进帐,抓起个羊棒子啃了一口,孩子般嬉笑道:“有法子过河了!”
听说李晖有了办法,契苾何力扔下手中的骨头,两手油乎乎的就拽起李晖,兴奋嚷道:“快快说来听听!”
李晖孩子般扭捏了下身子,倪眼瞅着那双大而油腻的手,声音怨怨道:“看把我衣服给弄的!”
契苾何力略微愣了一下,继而“哈哈”笑道:“等打进焉耆城,给你做两身新的,快说咋过河,我都快给急死了!”
李晖冲他淡淡白了一眼,故作姿态道:“人家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哩,哪有力气说话。”
契苾何力赶忙捡最好的羊肉递到李晖手里,又在碗里斟满马奶酒,殷勤的样子,像是草原女人侍候男人吃饭一般。
几块肉,两碗马奶酒下肚,李晖抹了把油乎乎的嘴,孩子般神秘的说了一番话,竟让契苾何力兴奋得连饭都不吃,掀起门帘便冲出了军帐。
浩瀚如海的博斯腾湖,一眼望不到边际,但从脚下到视线的尽头,都有茂密的芦苇包裹着,站在高处望去,宛若巨型的翡翠浴盆,静在那里。
既然博斯腾湖和孔雀河两岸盛产芦苇,那就还用芦苇做文章。
见有人在湖边割苇扎捆,对岸的突厥人像是突然紧张了起来,纷纷踮脚引颈的张望,有的还竟然站在马背,指指戳戳的,要不是一河之隔,怕是早就冲杀了过来。
草原上搅来搅去,也就那些人,就像狼群相互争斗,更换了头狼似的,只是换个主人罢了。
可能河对岸的突厥人中,就有乙毗射匮那会守过河的人,汉人的故伎重演,只引起了对方短暂的紧张骚乱,时隔不久,便三五成群,照样吃肉喝酒,只是将前两次汉人过河的地方加派了人手而已。
然而,翌日的太阳还未完全变白,就见河对面的突厥人开始像疯蚁般躁动起来,人生嘈杂,马蹄轰鸣,像是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原因很简单,他们见整个孔雀河东岸的芦苇都在晃动,就连被人们称作能吃人的地段,也不例外,难道是长生天在作怪?
惊恐不安的突厥人赶忙弯弓搭箭,但蠕动的地点又远离射程之外,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巴巴瞅着。
茫茫苇海中,像是钻进了羊群似的,慢慢超前移动。
而在河口的土丘后面,也有人拿柳条筐在往外运土,几拨突厥人轮番来看,都摇头纳闷,怏怏离去,难道汉人要像沙鼠般挖洞,从河底下钻过来?
但当晃动的芦苇蔓延到弓箭射程之内时,突然神奇般变成了竖起的苇墙,并且,依然慢慢超前移动。
这可真是惹恼了惶惶不安的突厥人,只见不论马上马下的人,都纷纷放箭阻挡,一时间飞箭如蝗,犹如疾风暴雨般袭来。
然而,铺天盖地的飞箭却如雪花入海,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眼尖的人能够发现,直立移动的苇排像是渐渐改变了颜色。
月瘦风轻,河水吟诵,砍割芦苇而发出清脆的“哗哗”声,几乎弥漫了整条孔雀河。
对岸依然是人声吵吵,马蹄急躁,火把燃龙,箭雨光影。
然而,当翌日的太阳,刚刚抹红朦胧的天际,大地还是一派睡眼惺忪的样子,孔雀河的东岸却豁然改变了模样。
原来是芦苇如墙,密不透风,现在却在绿墙中开出上百条光秃秃的通道,通道顶端,紧靠河边是道高高竖起的苇墙,而墙的后面藏着什么,突厥人却全然不知。
看那架势,汉人可以在上百个地方同时强行过河,这便让本来集中防守几个关键部位的突厥兵力显得捉襟见肘,惶恐不安。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汉人是如何从“吃人”的地段推进到河边,而且,还将芦苇割得干干净净?
原来,聪明的李晖,在玩耍中,突然想起了驼队过流沙的故事。
听老辈驼头说,有次在经过沙漠时走错了道,中途碰到一段流沙地,看似平整无异,但骆驼上去就四蹄陷入不能自拔,还来不及挣扎几下,骆驼便像被魔鬼取走了四肢似的,平卧在地上,甚至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沙地勉强能走人,但也只能快速通过,脚下稍慢,就有被陷下去的危险,若要改道,怕是人畜都要被渴死在沙漠中。
夕阳西下,夜色将近,驼头百般无奈,看样子横竖都是个死,于是,就招呼大伙先美美睡一觉再说。
驮架上都是从波斯倒腾来的地毯,有个二杆子嘴里嘟嚷着:“反正是出不去,不如铺张毯子舒服舒服。”说着,便扯开一卷地毯惬意的卧在了上面。
真是说话的无意,听话的有心。
当听到铺地毯睡觉时,驼头心下怦然一动,赶忙撵起伙计,让人将地毯铺到流沙地端,又在上面踩踏试了试,猛然欣喜嚷道:“打开几驮子地毯!”
于是,骆驼在铺有三层地毯的道路上,舒服而又顺利的走过了流沙地端。
李晖想起这事,顿时觉得用芦苇捆几个相连扎成排,铺到“吃人”地段也能过人。
于是,才有了河岸芦苇摇,惊坏突厥人的神秘场面。
而土丘那边的名堂,就更让突厥人连做梦都不会想到。
一切准备就绪,望着成捆突厥人“送来”的箭支,契苾何力咧着被杂草般胡须包裹的大嘴,“哈哈”笑道:“这堆箭,可比咱带来的还多。”
见李晖只是咧嘴傻笑,契苾何力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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