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年春秋尘与土(1/2)
梧桐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怡人,此山清水秀之地,更是人杰地灵,九成的少年具备灵根,可以修炼。
所谓修炼,纳天地之灵气为己用,使自己拥有堪比天地的伟力。
一个少年坐于山巅,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吸纳那一抹朝阳初升的紫气。紫气东来,乃纯阳之气,以此压制体内邪气,颇有神效。
少年睁开双眼,身材清瘦,面容秀气俊朗,眉宇英气逼人,双眸却柔光似水,唇角平淡的微微扬着,好似对人微笑。
如此人儿,端的是见之便生好感,令人自忖此人定是好相处之人。
“冷大哥,你还不能修炼吗?”
冷萧回头,轻轻摇头,唇角始终带着那抹沁人心脾的微笑。
姚心雨聘婷而来,正是青涩年华,活泼而灵动,小脸姣好可人,依稀可见其将来会是如何一番俏丽模样。
裙摆随风飘扬,佳人迎风而立,遍野入袂伴着微风,绕着她旋转飞舞。
见冷萧没有起身之意,姚心雨走上前,挨着他坐下。伸手接住一棵入袂,轻轻一吹,小草似有灵性,也不随风而去,只是围绕她飞舞。
十年光阴,如箭飞逝,眨眼间遍野入袂早已开了一春又一春,谢了一季又一季。
万邪加身,无药可医,无法可解,唯有不断压制,每日与这遍野入袂草一同迎接朝阳,便成了冷萧的必修课。
本是仙根之资,三日练气,三年筑基,可在邪气侵蚀之下,修为日减,直至回到最初。原以为这便结束了,谁知这才刚刚开始,后七年间,仙根被邪气污秽,虽有仙根之形,却无仙根之意。
后跌落灵根,又跌落凡根,便连修炼都成奢望。
姚心雨愁容满面,反比冷萧更为着急:“千爷爷不是配制了药浴吗?千爷爷医术高超,相信他定能治好你的!”
对于其他人,千寿只道冷萧先天不足,唯有冷萧自知自事,自己承受便罢,如何能够再叫她人忧心?
冷萧笑道:“我也相信。”
伴着冷萧的笑容,姚心雨似也心生暖意,不禁随之生出笑容,遍野入袂皆伴随她这一笑沉沉浮浮,似能同心。
“冷大哥,这入袂也在笑,是不是它们也觉得你会好起来?”
冷萧捧着一棵入袂:“入袂虽为凡草,却是最易通灵的草,一旦通灵,便与你我无异。我想,它们或许也在为我祈祷吧。”
“入袂清雅秀丽,为何是草不是花?”
“哪有为何,世人皆称其为草,那便是草了。”
姚心雨琼鼻轻皱,哼了一声:“世人言又非真理,如何能够尽数正确,我倒觉得,入袂是花!”
冷萧失笑,手中入袂形如云,状如棉,白如雪,无艳丽色彩,却清淡雅致。他微笑道:“是啊,罔顾世人妄言,心中自有真意。此入袂,你我觉得是花,那便是花了。”
姚心雨笑容满面,不断伸手抓取,入袂来回闪躲,宛如灵蝶。
回到家中,千寿看了冷萧一眼,道:“少主,回来的正好,药浴之中老奴添了两味新药,黄参调理腑脏,乌兰清心明性,配合之后,当有奇效。”
一边说着,一边已替冷萧放好热水,加好药材。姚心雨见状,一吐舌头,便离去了。
见姚心雨走远,冷萧立刻关上门,迅速脱衣,沉入浴桶之中,额头汗珠涔涔,青筋直跳,双目赤红,布满血丝,杀气毕露,直至浸泡在药浴之中,才稍稍好转。
千寿面色沉重,叹道:“邪气入体已深,正在渐渐吞噬你的心智,一旦失控,堕落成魔。”
冷萧沉默不语,忽然缓缓抬头看向千寿:“千爷爷,当年之事,你想要等到何时才告诉我呢?”
千寿轻轻叹息,若风中残烛,他修为深厚,尚且能够压制,冷萧如今毫无修为,若因此仇恨而彻底被邪念吞噬,便真的回天无力了。
二人眼神交接,冷萧苦笑,原以为千寿依然不会透露关于他的身世,可是许久之后,千寿负手而立,自苍苍白发之中寻觅出了那一番旧事,虽已过眼,却不可如云烟消散。
迷雾消散,冷萧眼眸却依旧朦胧,面上无喜无悲,仿佛只是在聆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药浴之后,千寿把脉沉思,暗暗松一口气:“不错,邪气已被压制了下去,短时间内不会再发作,每日依旧要坚持吸纳紫气。”
冷萧好似魂不守舍,不回不问,不言不语,片刻后豁然抬头,眸中酸涩右手死死捏住胸口,声音竟嘶哑如撮砂:“千爷爷,我……心好痛!”
千寿一惊,肃然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守住本心,莫要被仇恨冲昏头脑!”
几根银针凭空出现,分别刺入冷萧几个穴位之上。千寿手指轻捻,熟练之极,似重复过无数次。
半晌,千寿面容僵硬,惊骇之色甚浓,瞳孔放大,嘴唇微颤:“怎能无用?这绝无可能!”
千寿不信邪的再度施针,冷萧浑身剧烈颤抖,已不能自抑,说话已极为艰难,却又似不吐不快,内心压抑非常:“千爷爷,我心好痛……心好痛!”
再抬头,却已泪流满面,眼神楚楚,令人心颤,千寿立刻探出一指,点在冷萧眉间,刹那洞悉事态,怒发冲冠,一掌之下床榻粉碎,一地齑粉随风而逝。
一抹紫意盈眉间,血色染双眸,喉中似有异物,声音凄厉非常:“林九霄,你该死!”
千寿杀气激荡,冷萧登时便昏迷不醒,只闭目时强忍疼痛留下一声呼喊,微不可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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