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章 崇祯十七年四月#001 誓不低头(1/2)
奏越来越发现,她的计划赶不上现实的变化。
奏一直与何复军同行,起初他们多少畏惧会否遭遇大顺军,但第三天之后已经尽除忧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游山玩水。
行军路线真的百分百安全,甚至连平民百姓都见不到半个。
大家开始赞颂奏神机妙算,至于何复及邵宗元更是五体投地,奉为活神仙。
众人上下一心,以逸待劳预早埋伏于无定河两岸,待大顺军运粮的轻舟穿过,即时冲上去堵截劫船。
对方有多少艘船、兵员人数、将领位置,以至谁在偷懒不专心把风,都瞭若指掌。
有心人算无心人,自然手到拿来。全数大顺军士兵杀光,血液除水流冲落,流往下游去。
何复点算情况,无人死亡,三百人伤,无恙者将粮食及伤员搬上车,拨一批战马拖拉,稍为清理现场后起程而行。
粗略估计,这一番劫粮,足足赚够够三千人吃四个月之多。
只是物资增多,搬运更见困难,故此行军速度变得更慢。
反正依安全路线前进,不会遇敌,自应无碍。
奏见诸事大定,嘱寸何复他们继续照既定路线前进往山海关,她先一步回京安排由检出城。
双方别过后,奏于无人处发动巴罗尼,两小时多即设回京城。
离京十余天,风云大变,翻天覆地。
曾经繁华的首都,如今像死城一般。
幸存的百姓哭泣于途,死尸太多无人清理,大顺军人心中不爽就随便抓人出气。
犹幸奏在离去前准备充足,朱由检等人尽量足不出户,平安无事撑下来。
四月初四,“崇祯帝后”下葬。
因为葬期紧迫,李自成又只发很少的钱,可以说非常寒酸。
朱由检听王承恩传报下葬过程,即使不是自己真的葬进去,亦大感羞辱。
他暗暗下决心,将来必会将周皇后重新风光大葬。复又想起自成曾纵火焚毁明祖陵,仇恨又加几分。
冯永硕在数天后亦亲临此处,拜见皇帝,并自愿当护卫。
有前东厂锦衣卫在此,众人安全有保障,更益安心。
他一边依奏的指示暗中走访诸位明臣,更带来一些宫中消息。
李自成搞的“比饷镇抚司”为免漏追赃银,许人密告。
每告一案,赏钱从五十文到五十两不等。
一时京城告密之风大盛,牵连甚广。
其中大学士陈演,原已献银四万两。其家仆贪图赏银,告发陈府地下埋有无数金银。
刘宗敏收到此密告,半信半疑下派人挖掘,竟足有五百万两,以及无数珠宝,区区四万两只是冰山一角。
见钱开眼,人之常性。
将陈府抄家净尽后,刘宗敏益发贪得无厌,对各官的助饷亦越来越多。甚至乎有勋臣顷尽全家资产,犹不心足,继续施刑。
闻无数官员权贵惨死,朱由检心中屈郁良久。
不是同情,而是饮恨!
他可是全心全意想杀死所有乱臣,如今竟然被自成那批人先下手为强?
朱由检追问各官员情况,冯永硕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出来。
国丈周奎全家死尽;英国公张世泽全家死尽;大学士魏藻德受脑匝之刑,脑浆溢出而亡,其子拷死,其女充为营妓……
听到诸位叛臣下场,登时令他心中爽快,拍腿道:“照儿,吾心甚爽!想朕有何负臣?臣竟争相诋朕为无道!然死得太便宜,太便宜!”
朱慈照同感愤怒:“想当初国家有难,父王号召官员富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岂料响应者稀。如今贼匪用刑,就数百万雪花花银两呈上,荒谬!假使当初君臣戮力同心,岂有今天之报?”
王承恩同样不屑,他居然如数家珍道:“臣记得清楚,那位姓魏的只捐五百,周国丈更只有一万三千两。原来大学士府中埋布五百万两,周国丈更有无数奇珍异宝。”
朱慈照愤恨道:“这群臣子,心中尚有大明乎?”
当然没有。
假如他们真的为崇祯尽忠,就不会在困难之时束手不管,人人自爱洁生,任由他自生自灭!
朱由检紧掐拳头,目露凶光。
忆新仇旧恨,更是咬牙切齿:“幸有命活至今天,见诸罪臣其下场,此上天之报应也!可恨不是由我来斩杀,实难消心头之恨!”
他绝对不会忘记,那批逆臣曾经做过的“好事”。
最初由检欲让周奎护太子出逃京城,周氏竟闭门不纳,只能匿于内官之外舍,才被内奸抓住献给自成。
张世泽自成祖登位后即世袭国恩,册封英国公,世袭罔替,连魏忠贤都扳不倒他。
岂料守城时不战死,城陷时不殉节,无心抗贼,更想投诚。
至于魏藻德更无耻至极,这处不得不提城破之前,李自成派密使向崇祯帝提出议和之事说起。
当初闯匪围城,李自成驻扎在彰义门外,并没有立即下令军队发起总攻,却派降贼太监杜勋进宫。
城上人初见他自称杜勋,心想他不是早已战死吗?竟然走到眼前?
不少人以为活见鬼,当场乱成一团。
待得王承恩缒拉入城,得知他降贼叛国,更厚颜无耻走到面前,朱由检顿现杀意。
要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抽刀斩落来使首级。
“闯人马强众,议割西北一带,分国王并犒军银百万,退守河南。”
最初闻此要求,朱由检便多番置喙,缘何会提出这番要求。
“闯既受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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