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1/5)
踏上sān_jí石阶,胤礽对门口立着的侍从道:“李管事,父亲可是正在待客?”
李平躬身道:“回二少爷的话,户部金部主事益州叶氏叶承琪正在与老爷叙话,老爷吩咐,您与三少爷回府后,便来见客。“言罢,人已上前一步,欲亲自打帘。
胤礽却是脚下不动,笑道:“我记着金部有凉州陈平洲主事、泸州梁宇桥主事、冀州于景瑞主事,不知这位叶承琪主事是替了哪一位?”
门畔侍从皆侧目而视,胤礽与胤祉却齐齐回头去看那面目最平凡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李平打着帘子,少有的不知所措:这叶家来势汹汹,底细怕是只有自家老爷晓得,且两位少爷这番问来,更似要寻人不是。
胤祉瞧着那面目平凡的少年,说不出缘由的不喜,略蹙了眉。
胤礽低声笑了笑,道:“堂堂叶家公子,换了从人衣裳窥人内宅,也是好教养。”
院中诸人皆是一惊,叶家侍从齐齐抬头去看那少年,随即又都低了头,只一管家模样的站出来,指着胤礽道:“琏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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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喜极而泣,俯身抱住胤祥,颇有些语无伦次:“十三,朕能再见到你真好……十三,这辈子咱们是亲兄弟了……”
康熙僵立在门口,胤禛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他的耳中,对于又得了一个儿子他确实有些异世重逢欣喜,可是想到十三胤祥,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草原上那一场变故,那一场他避讳半生的变故。沉沉一叹,康熙转身往外走去。
在廊下站定,没有接过侍从递上的手炉,康熙负手立在没有帐幔遮挡的回廊处,看着那翩跹的雪花,放空思绪,偶尔扑上面庞的雪花却让他的思绪不可控制的飘向那年的塞外,冷风割面,像极了那夜,那时候该是隐在灯影中青年的容色忽然明晰的展现在眼前,那双狭长凤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大咧咧的展现在自己眼前,康熙敛目轻叹:……胤礽啊……
胤礽躺在虚空中,细细琢磨着今日听的讲书,闻得林宇轻咳声,睁眼皱眉,林宇自那日之后时节更替之时便有些不舒服,瞧着那一碗碗的汤药,胤礽都觉着嘴里苦的慌。可是,这小子又是较真儿不肯服输的性子,瞧着林宇喝过了药,便随了林广澈侍从张彦往铺子里去瞧着那掌柜的如何行事。胤礽叹口气,林广澈这两日事忙,倒是没时间管着他这儿子,旁人也不好说,只得依着他的心情纵着他,倒让胤礽难得的生出些不安。
顺着林宇的眼打量近日已渐熟悉的街景,胤礽侧身横卧,眼神飘忽。
身处高位的人再怎样低下身段儿也是永远无法看清楚底层的真实,非身临其境总是无法体会那一分无法用言语描说的辛酸苦辣。
情到深处愈显言辞苍白。
他以为自己沉浮一世,总该是对人心有些揣摩,如今方才知晓曾经多少的自以为是。
也难怪皇上最后舍了他,他始终没有承担背叛的坚忍和勇气啊。
闭上眼,胤礽不愿再去戳心底的伤疤,凝神去听刘彦解说如今时节是哪里的鲜货卖相最好。
胤禔同胤俄正在和敬的院子听她指着账本解说,晕头涨脑之际两人心中难得对胤禟生出些敬佩之意:老九/九哥是怎么厘清这般变化繁杂的营生的?!
和敬瞧着面前愁眉苦脸的两小儿,很是无奈,她说教多日,两位学生却还是这一知半解的模样,想来两人赖在自己这里还是图着清净,左右她寻得这由头也是看不过弟弟表弟被人那般‘欺负’了,索性合上账本,唤来侍婢送上冰碗。
看着瞬间精神起来跑去捉弄晒着太阳贪睡的两只猫儿的两小儿,和敬安抚着逃进自己怀里的雪球倚在榻上瞧着那边儿闹腾一团儿的人和猫,轻叹一声:罢了,将来这铺子便先暂交舅舅们打理吧。左右,他们是一家人呢。
佟佳氏现今这身子底子倒是不错,只是大病初愈便接连孕育两子,身子已是有些不堪负荷,且她这次怀孕时患得患失的思量过重,又在生育时遭了大罪,很是有些伤了身子根本,昏睡几日方才清醒。喝了几日的汤药,佟佳氏终是不耐,闭目假寐,对侍婢嬷嬷的唤声只做不闻。
胤禛本是想着将胤祥的事情告知佟佳氏,可是看到佟佳氏疲懒憔悴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压下了喉中话语,爬上床,舀了半勺汤药颤巍巍的送到佟佳氏唇边,轻唤道:“皇额娘,用药吧……”
佟佳氏睁开眼看到胤禛,想起上一世的胤禛也是这等乖巧的模样,忽的觉着自己这辈子有些对他不起,这是自己养了两辈子的孩子啊,自己之前可是着了什么魔,明明那时候一直想着若是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就好了,这辈子梦想成真了,怎的就……幸好自己醒悟的不晚,虽然自己这一年是有些疏忽了他,现在倒也来得及补救,她这一世可是有两个儿子了呢。打开心中一个心结,佟佳氏温柔的看着胤禛,含笑饮下他喂到口边的一勺勺汤药。
屏风隔断处的阴影里,康熙默然看着这边的母子两人,心中很是安慰,他记得上辈子的时候佟佳氏就很喜欢胤禛,自己更是时时怀念着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的快乐,只是,曾经佟佳氏喜欢胤禛,却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忐忑心事,可是,他是皇上,他不能随心所欲,他必须要平衡所有,幸而老天垂怜……康熙面上笑容欣慰,拿过侍从手上瓷碗,坐到佟佳氏身边,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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