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老妇人(1/2)

古朴灰色的百丈佩兰城，在夜月下待别的清冷，再冷也没有城前就坐在凉石上的堆皱老人脸来的冰寒！

土布衣裳的老妇人，抬起单只枯手抿了一下后捥的银发，手，发，脸，竟是一样，毫无血色的惨白。

再看那细缝中的眼更加的干白！

此时老妇人晃撇了一眼到来的启辰等人，却是就全当空荡荡一片，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抬手又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依然没有一滴溢出来，也听不见酒水倾倒时的流动响音。

启辰挥手止住了身后师弟上前的步伐，向老妇问道：“您老这是在品酒，还是喝酒，又或是灌酒？”

老妇人上翻了一下凹深的白眼，又蠕动了几下薄薄无色的嘴唇，似是在思量了什么，便嘟囔道：“都不是！”

“那你为何一直恋坐在这把弄酒呢？”启辰紧锁起眉宇细问。

老妇忽的定格了半晌才悠悠平声道：“只是坚持着怀念我那孙儿孙女们！”

“那你说说为何这么想他们吧！”启辰至此依然没有失去耐心。

老妇不再停顿了，直接道：“他们喜欢听我讲故事，我还有最后一个故事没讲完！”

启辰琢磨了下，一比划，师弟们便围了上来。

“还有什么故事要讲？”启辰问着，手中却掐上了印诀，只待老妇人一说完，便会立刻发动。

“小铁人的故事，很好听！”

启辰呈时握紧了手指，破去了法诀，因是想起了自己怀中的儿时娃娃，不也是小铁人吗！

启辰缓缓蹲了下来。

“那你就讲吧！我们在听着呢！”启辰的语气非常的平和，有种儿童的稚嫩，也有着圣洁的温暖！

老妇人握着酒瓶，看样子还不想就此放下。

但却缓缓讲起了心中仅剩下的故事。

“李庄是个偏僻的小村，平时都有在务农，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过得很是幸福平淡！

有一天，一个不知名的商队路过此地，村民们将手中多年积攒下的谷粮换了些银俩，各个的都很是高兴！

商队走了，村民们便比谁家换的银两最多。

体健不齐，地不好薄，当然会有多有少了，多的也自然更加高兴了！

可少的却有了羞色和妒色，谁不想自家的银俩多呢，那可是代表着可以天天锦衣玉食的，同时在庄中也更加有了面子！

于是下地干活就待别的卖力了。

日久天常，庄中便出现了一户富豪，叫李展，庄中最有钱。

他膝有三子，也都能干着呢，也都成了家，自取了个漂亮可心的小媳妇。

多年过去了，播种的老地不咋打粮了，卖粮赚的钱越来越少，手头就紧了许多。

平日吃香喝辣的早成了习惯，便都盼望着年迈的爹会分些家产。

年岁最不饶人，李展老员外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儿子儿媳们也确是照看着了一二。

终于有一天，老李展觉得自个儿要不行了，便差儿子们去外乡寻个高人来，好给儿子们分家产。

三个儿子们都很用心，各自都找了高人回来。

其中老三最小，也最弱，手里余钱不多，也幸好只花了半吊钱在路边请到了一位算命先生。

老李展躺在床上，听了三位高人分配财产的办法。

老大那边说谁大谁拿大份，因是下地干活得早，出力多。

老二那边说，自己身体最棒，干得最多，应拿大份。

老三那边说，将财产分成不等三份，暗埋各位置，凭命选，谁命好谁拿得多。

老李展最后选了老三那边的办法执行。

这一日，老李展去逝了，三个儿子抬着棺椁向坟地走，到了坟地山下，开始数步数，向上爬三十三步，在落棺处选谁来挖第一份家产，老大说最长先挖，便得了一大坛，五百俩，媳妇说够富足个七八年了，很高兴。

又爬了三十三步，老二说干活多，第二个挖，便挖了一坛，二百俩，媳妇说也很不错，省着花也能不缺吃穿了，挺依足的。

再爬三十三步，也到了埋葬地点，老三沒挖到银两，只挖了个浑身泥巴的小铁人出来，媳妇虽不太高兴，但也任命了，便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埋了老爹后，每当夜静时，倍感命不好，老是坐在坑上拿扫坑条扫，磕打小铁人，怨他只在那躺着，不能换些钱。

当第三晚磕打时，忽然小铁人嘴一张，吐出了一锭金子，夫妻暗自欣喜。

从那以后，老三夫妻照常下地劳作，年头低产时才用那一锭金子挺了过去。

一转眼七八年了，三个儿子手里又紧了，老三又磕打了小铁人，吐出了一锭金子，变得比谁都宽松。

老大媳妇最尖，看出点端疑，半夜偷墙根好久，知了底细，便在一日，趁老三家没人，盗走了小铁人。

回家后，趁夜不断的敲打小铁人，也嘟囔着要钱。

于是哗啦啦的金子吐了满坑，可老大媳妇仍然不满意，继续敲打。

突然小铁人不再吐金子了，却吐出了一大篷一大篷的烈火！

眨眼之间，就烧毁了房子烧死了老大一家人！”

老妇放下细口白瓷酒瓶，就再也不说话了！

启辰等人陆续悠悠起身，还都回味在那个动人的小故事里。

老妇又自顾灌了口酒，觉得无味，想着弄点下酒菜，便颤抖着将手伸进了身边的一个带毛的皮袋中，看那皮毛确定是小兔子的，只头部上有道割开的口子。

那枯白手正好就是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