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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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和熙的风将大街的上的喧嚣透过玻璃窗,吹进了安静的房间。刚才年轻人所说的话如同在脑海之中形成了一道海啸,将他想说的所有话都一卷而空,只剩下一片思维的空白。
海绵吸干了思想。
他摸不透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难道真的是在墙上写下《回答》的诗人?
布朗基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革命党吗?”
“不是。”
“共和派?”
“也不是。”
布朗基的蓝色变得难堪,他反问道,“总不可能是保皇党,奥尔良派或者波拿巴派的人吧?如果是的话,你也没有理由救我。”
加里安啃完了手中的面包,他端起热气腾腾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和香味瞬间冲散了熬夜的疲倦,他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布朗基最后一个答案。
“不是。”
对于法兰西的政治派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难道要告诉面前的男人他是等待了二十几年的共产主义接班人?
加里安放下了杯子,双手环抱于胸,平静的回复他,“我不过是在做历史的选择罢了。随着科技的展,封建社会取代奴隶社会,资本主义取代封建主义,第二帝国的繁荣只是末日的余晖,至于开历史倒车的人最后都会死在历史的轮毂之下,没有意外。即便称帝的拿破仑征服了大半个欧洲,最终还是倒在了反法同盟的剑下。路易·波拿巴洋洋得意的高举法兰西之剑,又曾想过他将来会有被推翻的结局?”
加里安走到大门面前,缓缓地打开了走廊上的那扇门,他转过头对身后的布朗基说道,“我知道你心存疑虑,虽然你伤势未好但你要离开的话,我不阻拦你。不过衷心的提醒你一句,现在大街小巷都是你的通缉令,就算你能躲,又能躲得了多远呢?”
“放心,我能落脚的地方比你想象中要多。我已经将大半生的岁月都奉献给了革命,绝对不会再出差错。”
加里安的反问让布朗基握紧了拳头,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挪动了脚步,缓缓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手臂上传来了阵痛,缝合的伤口在告诉自己,他还没到能够随心所欲行动的地步。布朗基咬牙忍着疼痛,握住了门把手,、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转过头问道,“我知道那《回答》。”
“哦?”
加里安托着下巴,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在诗歌中写下一句话,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既然你不认同我们,那么又是怎么看待我们的革命?”
加里安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起身走到书架面前,拿出一本《共产主义宣言》,迟疑了片刻然后转身丢给了对方。
“答案都写在这里了。”
书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布朗基的手中,
他疑惑的接过那本书,只是看了一眼封皮,嘴角不屑的牵扯了一下,将它丢弃在地上。
啪。
书本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布朗基皱着眉头,他对加里安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共产主义宣言》这一套,我从来不信。”
“这就是你的答案?真让我失望。”
加里安却是一副“预料之中”的神情看着中年男人,啧啧的说道,“果然是继承了巴贝夫和邦纳罗蒂的密谋传统的人,或许你自始至终都没考虑到为什么会一直失败吧?”
最后一个拯救巴黎的念头已经破碎,他不再对布朗基抱任何的想法。
布朗基坚定地反驳他,“不,我们会成功。只要通过一次暴动推翻当局,接下来的一切都将会顺理成章,不动的人是你。”
即便做了大半辈子的监牢,依旧是肯定的人认为,只有通过精英来带动革命才是唯一的出路。
依靠广大民众自行动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等待强大的对手出现失误的那一刻。
加里安见到上一个做了大半辈子监牢依旧如此执着的人是曼德拉。
组织一个比较小的、实行集中制和等级制的精英人物集团来举行一次起义,主张依靠少数革命家的密谋活动进行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以便用少数人革命专政来取代资本主义国家政权。
布朗基认为阶级社会和宗教的长期奴役使得大多数人不能认清自己的真正的利益,因此他反对立即进行普选,而是等到人民在他们的专政条件下经过长期的再教育以后再进行。
然而他忘了,潜伏在群众队伍之中的反动派根本不会给精英团体这个机会,革命者能利用群众,他们同样也能,最终的结局将会向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倾斜。
马克思和恩格斯十年前就反对这种试图人为地预先制造革命展过程的“革命的炼金术士”的密谋行径,认为无产阶级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自觉的、独立的运动。
只不过布朗基的固执己见和条件限制,毁掉了法兰西唯一一次接近成功的大革命。
虽然布朗基敬佩加里安的反抗精神,但是两人的对话也结束了,就此分道扬镳。
布朗基拉开了半掩的门,踏出了房间。空无一人的安静走廊,让他想起扫描了几眼的《1984》,那萧瑟无声的,专政冰冷的世界。
永远黯淡无光的未来。
然而布朗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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