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将军令男儿行肝肠断(1/2)
姬溪深吸口气,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再次高声吟道:“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姬溪骤然拔剑,湛卢剑斜指苍天,继而剑随身走,灿灿然若蛟龙狂舞,口中歌划破天际:“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
歌毕,收剑,归鞘,挺立。
姬溪这首词,乃后世仇圣先生所作,名为《将军令·男儿行》,姬溪几乎是一字不差的背诵了出来,实在是因为此时心情激荡,竟不能自己,再者,此词应请应景,用在这样的场合很是恰如其分。
客观的说,这首词并不怎生华丽,但其壮烈,其激荡,其胸臆,其惨烈,堪称动人心魄,由姬溪吟唱而来,配上他那无双的权势及杀伐惨烈,足以吓破这诗会中多数人的胆。
而那些没有被吓破胆的则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一者为姬溪拍案叫绝,一者对姬溪怒目而视,因为姬溪在这首人们大为鄙夷,其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两句,可谓诛心,其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几句,更是赤裸裸的打脸。
那句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更是诛尽天下人心,可谓冷血无情,暴掠无常。
可以想见,今夜之后,这首词必将人尽皆知,姬溪将成为无数军人崇拜的对象,将成为无数文人唾骂的对象,亦将成为天下人所恐惧的对象。
千夫所指,万人退避,独行一道,可以说,姬溪此举,彻底的将自己推到了一座独木桥上,只有一条路能走。
只是一首词,便能恐怖如斯。
这首《将军令·男儿行》,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诗会,在其光辉下,众皆黯淡无光,谁还有勇气再以杀为题赋诗呢?于是乎,众皆默然。当然,也有少数恬不知耻的,硬生生的无病呻吟憋出来了几句,然而不论其辞藻多么的华丽,在《将军令·男儿行》的衬托下,都得不到半点的赞美,他们面对的,是无尽的嘲讽。
姬溪用灵魂带来的一首词,将整个热烈的诗会拦腰斩断,数千人对这首诗各有见解,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直到诗会结束,都没有再谈及此词以外的话题,一切都围绕着《将军令·男儿行》在进行。
重新回到秋风亭的姬溪,环眼四顾,冰冷的目光绕过一周,最终落到了许昭的身上,说:“许先生,听闻你喜好点评天下人物,曾说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姬某觉得倒是中肯,今斗胆相请,先生瞧姬某如何?”
许昭有些慌乱,眼中又有些阴狠,犹豫半响后说:“许某才疏学浅,不敢妄议天下英雄,世间传闻,不过是玩笑而已。”
面对许昭的服软,姬溪毫不留情,阴恻恻的笑道:“先生是看不起姬某喽,觉得姬某入不了你的法眼喽?”
许昭连说不敢,姬溪继续紧逼,说:“今日姬某再此,还定要听听先生的高论了。”
见姬溪如此步步紧逼,许昭的书生意气倒是迸发出来了,是以强硬的道:“高论不敢当,以许某言,姬将军乃一豺狼也。”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震惊的看向许昭。
直到现在,此地能瞧出许昭所作所为之凶险的仍旧似乎只有姬溪和吕春二人,余者嘛,要么参与其中此时却佯作不知已逃脱罪责,要么便是如刘协蔡邕等人一样到现在还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姬溪突然发难的原因。
此时听到许昭公然说姬溪乃是豺狼,这等于是在指着鼻子骂姬溪,也等于是公然指责姬溪乃是国贼,与董卓无异。
许昭此话说出口,代表着已经乱了分寸,而他此话带来的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姬溪还未开口,便已经有人替姬溪出头了。
刘协怒气勃发,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的诸般缘由,但姬溪在他的心中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他一直将姬溪当作兄长看待,是以此时见许昭公然侮辱姬溪,顿时蹭的站起身来,怒目而视许昭。
然而刘协还未开口,一直站在姬溪身后的姬渊已经当先跨步而出,探手便向许昭抓去,口中随之喝道:“竖儒安敢妄言,找死。”
话声未落,已经将许昭单手提了起来,作势欲抛飞出去。
变起突然,刘协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此时,吕春却站了出来,却是对着姬渊喝道:“云虎住手,天子在前,何以如此放肆。”
对姬渊来说,吕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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