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夜如其何（3）(1/2)

叶紫羽问他在什么单位？老头儿狡黠的说：“我在国营132厂工作，你知道132厂是做什么的吗？”

叶紫羽听出老头儿有考他的意思，但这个难不倒通晓历史的他，何况他还是一个军事爱好者。他早知道“132”是锦城飞机工业公司的代号，早于五十年代我国“一五计划”期间兴建，是我国设计、研制和成批生产歼击机的重要基地。便回答道：“132厂是研制战斗机的单位吧，在西郊的黄田坝不是？我小时候常去那儿玩呢。”

老头儿大喜，说：“你果然是锦城的没错啦，一般人不会知道这个厂的代号。我就是这个厂的技术员，在那儿工作好几十年，去年退休，才回到老家申城同儿女团聚的。”

叶紫羽不由对老头儿肃然起敬，他知道这个厂的技术人员可了不起，为中国研发制造出第一代歼击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老头儿又问他，为什么跑到申城来找工作？锦城也是个不错的城市啊？叶紫羽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他来申城找工作的原因全部讲给了老头儿听。老头儿听后，问他找工作的情况怎样了？叶紫羽说正找呢，还没有眉目。老头儿又问他现在住什么地方，叶紫羽说在西郊租的房子住。老头儿接着问：“有打算在申城买房吗？”叶紫羽不由一笑，说现在连工作都还没着落呢，还谈什么买房。老头儿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又问：“那你女朋友的父母对你们的交往是什么态度？”叶紫羽回答说，她父母现在还不太赞成。

老头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对叶紫羽说：“我教你个法子，你应该赶紧去把结婚证办了。”叶紫羽乍一听，觉得好笑，心想，这老头儿怎么想到那上面去了？他是听我刚才那么说，怕女方父母不同意生出变数，教我先来个生米做成熟饭不成？

这时，一阵风吹过，叶紫羽感到好冷，不由一哆嗦。

老头儿不由笑道：“你衣服穿少了吧，想不到今天会突然变天。我来帮你搓搓热，让你感受一下申城人民的温暖。”说完，他把一双大手放在叶紫羽腿上摩挲，帮他取暖。叶紫羽挺不好意思，但也对这老头儿心生感激，连声道谢。

又坐了一会儿，叶紫羽准备回去了，他起身告辞。老头儿竟有不舍之意，还送他到了公园门口。他走出几步，回头一看，老头儿还在原地望着他呢。老头儿看见他回头，朝他挥挥手，大声说：“好好努力小伙子，你会有出息的。”叶紫羽也朝老头儿挥挥手，表示感谢。他觉得这个老头儿还真可爱。

一到五月，天气升温得很快。这么长时间，叶紫羽的厨艺大大提高了。因为他除了做饭外，没别的事情可做。时间一久，他自己的心气儿都散了，申城找个工作这么难？他不敢有什么奢望了，他甚至都绝望了。心想，要是能扫大街的话，他也去了。一次，他从人才市场出来，口渴得紧，买了支汽水在路边喝着。一个也从人才市场出来的男子在他旁边抽烟，搭腔问他对人才市场什么感觉？叶紫羽见对方也是找工作的，深感同病相怜，无奈的说，他今后不来人才市场了，没戏。看来他不是人才，他琢磨着回头还是上劳务市场算了，在那儿没准儿能找到活儿干。

男子倒笑了，说在那儿你更找不着工作。叶紫羽问为什么？男子说：“听你口音应该是外地人，申城已经有了庞大的人口基数，政府要搞就业优先的话，必须要先考虑本地人，但这些就业岗位都很低端，所以越是低端的岗位，越需要本地户口。可一个城市朝着国际化大都市的发方向展，一定离不开外来人才的引进，而且城市越发达之后，越能产生吸虹效应，把人才都吸引过来。所以呢，也只有越高端的岗位，才越不会有户籍的限制。你别灰心，好好努力。”叶紫羽认为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关键是他听着挺顺耳。

离开人才市场后，他走在霞飞路上，这是申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突然，他看见一支庞大的游行队伍，喊着口号走来，看模样都是些学生。叶紫羽觉得真稀奇，学生游行，这是多少年不见的大场面了。他心知一定有大事发生，赶紧去听别人怎么议论的。这一听果然了不得，美国居然把中国驻南斯拉夫的大使馆给炸了！

事情的缘由，还得从科索沃战争说起。科索沃本是东欧国家南斯拉夫的一个地区，居民以阿尔巴尼亚人和塞尔维亚人为主。八十年代中期，南斯拉夫的强人总统铁托去世后，以独立为目标的科索沃民族主义运动兴起，并得到阿尔巴尼亚的支持。阿尔巴尼亚族与与塞尔维亚族的冲突日起。八十年代末，塞尔维亚领导人米洛舍维奇为压制阿尔巴尼亚族的民族分离运动，宣布取消科索沃的自治省地位，更激发了阿尔巴尼亚族的对抗情绪，塞尔维亚当局对阿尔巴尼亚族的镇压也随之升级。

岂料，刚进入九十年代，南斯拉夫做为一个国家迅速解体，分裂成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马其顿、波黑以及塞尔维亚和黑山等数个国家。本来就巴掌大的地方还分裂成五个，地图上都快找不着了。即便这样，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还想闹独立，成立了武装组织“科索沃解放军”，开始用暴力手段开展分离运动。米洛舍维奇则采取强硬镇压措施，派遣大批塞族军队和警察部队进驻科索沃，试图消灭“科索沃解放军”。于是当地的武装冲突不断，伤亡人员日趋增多，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沦为难民。要知道